两位超人的效率很高，很多区域都被开辟出了足够安全的救援通道，另那些因为上面安排的项目超出了自身能力，而已经打算摆烂下班的工程队也积极了不少。

本聚在一起抬承重柱，在记者的照片下被打上‘人性之美，东京最优の救援队’的救援人员们，终于停下了彼此计划着下班回去吃什么，顺带劝说家人搬离东京的话题，展现出了自己应当拥有的专业能力。

并非是他们不打算努力，而是他们知道一开始所谓的救援就是在白费力气，这样的区域根本没有什么搜救价值。

机器开不进来，更先进的设备也调不到，人力做什么都是徒劳，来这里装作很努力工作的样子，不过是为了政府公关的那一点形象。

踩在废墟上，面对小机器人传来一张又一张绝望的面孔，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到，心说还不如不来，至少还能用废墟里的人已经死光了来安慰自己。

可来都来了，又只好忍着煎熬继续干。

“连直升机都没有配齐吗？”

目送着一位重伤的难民被送上救护车，路明非脱下了用来辨识救援人员，蓝橙相间的荧光服，向候在身边的管理员询问。

“政府的直升机都被派去了大阪，救援直升机大都是私人捐助的。”

管理员叹了口气。

大阪是猛鬼众及其背后那些家族的地盘，现在摊子因为路明非彻底炸裂了，无数产业暴露出来，蛇岐八家都忙着调集力量过去清算，似乎确实没时间管东京这些小事。

终究是能够和蛇岐八家斗上这么多年的存在，纵使依靠了外部力量，但本身也有足够的体量。

这波将日本暗面的所有资源吃完，蛇岐八家在日本可谓是真正的庞然大物了。

真是，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怎么还有脸舔起包来了。

但凡派几个混黑道的混血种来这边出点力气都算他们脑子里考虑过一秒东京的受灾问题。

‘也许我应该暗示暗示李莹关于赔款的问题。’

路明非沉思了一会，总觉得就这么让蛇岐八家把便宜占完了也不是个事，不能让这些家伙过得太舒服。

“救援部门也在招募您这样的奇人帮忙，我们设立了额外的奖励机制，不少区域还是有人帮忙的，只不过人手不足，我们这边的救援难度也大，优先级靠后。”

见路明非陷入了沉默，管理员还道是他对救援队有意见，连忙开口解释。

这位光思考时所展露的气势就让人感到不由自主的畏惧。

“我们都是领着工资的，平时训练也很刻苦，如果有能力，谁都想救更多的人。”

这话倒是没错。

毕竟能在东京地区领工资的，摆烂那部分都是极少数家里有矿的，不优化自己的能力就等着自己被优化得了。

“我并不是怪你们，只是觉得上层的某些人不当人。”

路明非摇了摇头，本就是他们能力承受范围之外的事情，做不到也没法责怪。

而且在他看来，这样的状况其实还好。

毕竟还没有像奥特曼世界那样实现天下大同，各方面的问题与矛盾都要尖锐得多，没有能够统合全世界思想的权威，没有社会风气所带来的素质提高，也没有能够在一夜之间就将被怪兽毁坏的城镇恢复为原样的抽象生产力。

如若末日会对地球造成极大的动荡，就地球现在这模样，什么奇奇怪怪的思潮都会冒出来，犯罪率也会飙升，到时候估计也是一场群魔乱舞。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残酷了，普通人在发现真相之后，除了惊慌失措就只剩下了绝望，因为他们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够在灾难的压迫下凭借着本能去做事。

摆烂的也许就是及时行乐，聪明点的可能会选择提前囤积物资。

更聪明的会选择囤积枪支弹药。

正所谓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当灾难让社会动荡到失序的时候，属于人类的另一面会彻底暴露出来，不解决灾难，好人要么死，要么就是变成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