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a市机场出站口。
“不是,祁逾你听我说,我有点东西落在......哎(↗)”
可江绮遇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把塞进早已停在门口等候的黑色迈巴赫。
“——”
车门关闭。
下一刻便化为一道黑色炫光,消失在灯火通明的首都机场。
“......”
颁奖典礼刚结束,江绮遇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带上了飞往a市的专机。
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乘客的飞机上,祁逾只是半阖着眼睛,倚靠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待飞机在首都机场落地,她还没想好要用什么理由来解释今天后场采访那个堪称搞笑的乌龙时。
就又被不由分说的塞进车里打包带走。
“......”
待那辆停在她原来住的小区2栋楼下时。
江绮遇这才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试探着开口:
“祁逾,咱们这是......”
“江绮遇,”
祁逾淡淡开口,深邃眼眸直视她有些飘忽的眼神,语气平缓:
“一起上去吧。”
“......”
她愣了一瞬,没再追问:
“好。”
——
两人牵着手,静静看着电梯内数字从1慢慢跳到23。
这短短几十秒内,原本就静谧至极的狭小空间,两道清浅的呼吸因为紧张而逐渐变得粗重、急促。
江绮遇似有所感,心脏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疯狂跳动。
“叮——”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心跳又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脑海中一片空白。
“......”
祁逾牵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带着远比第一次敲开这扇房门时还要虔诚的心情,缓缓按下早已熟烂于心的密码。
“——”
灯光亮起,房间内空无一人。
没有满满一屋子亲朋好友欢呼起哄,没有烘托氛围的气球彩灯,没有令人眼花缭乱的装饰布置。
只有客厅茶几上,端端正正摆着一个小巧精致的蛋糕。
而蛋糕旁,
则静静放着一份白底黑字的协议文件。
“?”
江绮遇满脸疑惑的看向身旁的男人,却只得到他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微笑。
祁逾松开她的手,低沉嗓音带着不加掩饰的诱哄:
“去看看吧。”
“......”
话音落下,她便不受控制的靠近,微微躬身将桌上那份文件拿在手里。
待看清上面的文字后,江绮遇微微睁大了眼睛:
“财产......赠予协议?”
心头猛地一跳,顾不上其他立刻打开文件快速翻阅。
“......”
渐渐地,她眼神愈发沉郁,脸上表情也逐渐变得晦暗。
祁逾几乎将他自己名下所能列出的所有现金、不动产、基金、股票、收藏、理财产品等,
所有可以进行持有人变更的资产,全部列了出来。
虽然她对其中内容只是一知半解,但最后那页写的很清楚:
[以上所有条款,在赠与人与受赠人正式签字并于公证处进行公证之后生效,正式生效后不予撤销或变更。]
赠与人是祁逾。
上面早已签好了他笔锋峥嵘的名字。
而受赠人,是江绮遇。
签名处却还空着。
也就是说,只要明天一早,他们两人一起到财产公证处将这份赠予协议做了公证。
祁逾那惊人的亿万身家,甚至祁氏集团仅次于董事长祁旌的15.49%股权占比,也全部归她个人所有......
这一刻,江绮遇心中没有感动,没有温情,她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脊背发凉遍体生寒。
“祁逾,你老实说......”
她死死捏着手中条款清晰的赠予协议,声线是难以掩饰的颤抖:
“你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
“......”
男人的动作顿时僵在了原地。
而江绮遇见此情形更是在心里将这份猜测更加实锤了几分,她上前一把拽住祁逾的手腕,二话不说就要带着人往外走:
“走,咱们去大医院再检查检查,万一是误诊......”
只是她刚刚走出半步,便立刻被人反握着手腕拽了回来。
“......”
祁逾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瞬间便化成了潺潺春水:
“你很怕我死?”
“怕。”
江绮遇点头,极力忍着心中的惶恐一边挣扎一边劝他:
“所以咱们再去看看行不行?万一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把揽进怀里,一滴清泪落下的同时,她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略带笑意的喟叹:
“我怎么舍得死......”
“?”
“我是在向你求婚。”
“???”
一听这话,江绮遇在那高奢领带上蹭掉眼泪,随后一把将人推开,皱着眉疑惑地审视他。
良久,她才明白过来。
这人之前的身体检查一直显示他壮的像头蛮横的史前大野牛,怎么会这么快发展出什么不可治愈的绝症。
高悬着的心脏渐渐回落,江绮遇没好气的冲男人翻了个白眼:
“求婚没有亲朋好友见证就算了,你连花跟戒指都没有,就一份遗嘱似的财产赠予协议,你但凡写个婚前协议呢少爷?”
“......”
被她推开的祁逾依旧眉眼弯弯,躬身将那有些发皱的《财产赠与协议》从地上捡起来。
重新递到她面前:
“江绮遇,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但还是觉得这样最好。”
“?”
“我不想用舆论的声音影响你,不想用人群的哄闹裹挟你,更不想你是在浪漫气氛的推动下一时冲动头脑发热。”
“......”
“如果你喜欢钱,我可以把我有的全部无条件赠予你,只希望你可以抛开所有一切的外在因素和条件,在绝对清醒理智的状态下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
“......”
“江绮遇,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现在,或未来任何一个你想结婚的瞬间。”
“......”
原本计划在颁奖典礼现场对祁逾求婚,却因为把戒指丢在车上而错失机会的江绮遇沉默了。
男人的求婚固然值得感动,但他无意的背刺和拉踩更令这个雄鹰一般的女人感到痛心。
“祁逾......”
“嗯。”
“......你觉得当众求婚这样的行为很尴尬吗?”
“?”
祁逾没理解她这话的意思,但还是一脸认真的解释道:
“对于其他人我不做评价,但如果是我在没有百分之百确定你有跟我结婚的意愿时,我不会这么做。”
她眉头皱得更紧:“为什么?”
祁逾耸了耸肩:
“如果你不愿意呢?那我这不就是变相制造舆论压迫你吗?有点卑鄙。”
“......”
江绮遇(试图制造舆论压迫男人的卑鄙女人)这次终于流下了悲喜交加的热泪。
“你怎么......”
祁逾见她落泪当即慌了神,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但还是下意识抬手替她拭泪。
满脸心疼的将人抱进怀里,他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别哭了,我不求了行不行?”
“?”
一听这话,还啪嗒啪嗒掉眼泪的卑鄙女人不乐意了。
努力从男人怀里挣扎出来,坚强的反手抹了一把眼泪,江绮遇努力从他这场将自己拉踩进地下三层的求婚中找出破绽:
“你呜......你求婚没有戒指!”
话音刚落。
下一刻,面前身高腿长的男人突然矮下身来,那声称比她命还长的腿微微弯曲,单膝触地。
手中举起一枚造型独特又繁复的钻石戒指:
“现在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