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的。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九八,哪会有人事事顺心呢?
所以,还是赶紧回去想想养老院的选址,以及那20个一米八25岁八块腹肌男护工的人选。
“呼——”
想明白这些,江绮遇再次长出了一口气,从真皮座椅上爬起来暗自嘀咕:
“果然,还是男护工香......”
说完,她就探着身子伸手去够车门把手,准备放下红尘打道回府。
可就在这个时候,
与她正面相对的后车窗玻璃突然毫无预兆的自动开始下降。
随后,一张熟悉的脸赫然出现。
“——”
江绮遇仍保持着伸手去够门把手的姿势,像是被眼前这略显诡异惊悚的一幕吓到。
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微怔扬着头愣愣看他。
而车窗外,
那进电梯后根本没按楼层,等赵瑾离开自己又偷摸溜出来,一言不发守在车旁视觉盲区站了二十多分钟,最后终于逮到她露出马脚的祁逾。
则缓缓勾起唇角。
男人眼神中隐隐含着一丝得意,竟意外冲淡了他一贯待人的漠然与倨傲。
看着那装睡被自己抓包的女人,语气难掩悦然:
“就知道你是装睡。”
“......”
凝滞的空气在这一刻开始流通。
祁逾还没意识到自己这个行为已然越了大界:
“你......”
刚想开口,下一刻就被那几乎是从车厢里弹射而出的娇小身影撞进怀中。
以往令他引以为傲的反应力在这时失效,男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开手臂将人接住。
“——”
待呼吸间尽是淡淡酒香,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恐怕又被那该死的世界意志所控制。
像是被她身上灼人的温度烫到,祁逾下意识松了手。
却又在江绮遇手脚攀不住他,眼看就要滑落在地时咬着牙将人拎了起来。
“江绮遇!”
感受到自己的腿弯被一双遒劲有力的手臂稳稳托着,江绮遇攀着男人的脖颈笑得一脸狡黠。
两人视线平齐,距离近得过分:
“祁逾,这可是你自己回来的。”
“你猜错了......”而男人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这样亲昵的距离,下意识偏过头去,视线飘忽:
“我根本没走。”
可他这个动作,却让江绮遇更加直观的看到了那还在嘴硬的人红到几乎快要烧起来的耳廓。
借着被三分醉意放大的情绪,她探头贴上去,微凉唇瓣与灼热耳垂一触即分:
“祁逾,我喝酒了。”
“——”
感受到男人猛然僵硬的身体,江绮遇脖子微微后仰,几乎是强取豪夺地,用双手扳着他的脸面向自己:
“你酒精过敏。”
祁逾被她捧着脸,一双俊眉紧蹙:
“……你威胁我?”
她继续大胆靠近,近在咫尺的唇要落不落:
“那你怕不怕?”
“……”
“......”
这一刻,空气静默。
他耳畔呼啸,听不到半分杂音,唯余胸腔激荡,震耳欲聋。
祁逾想不明白,眼前这从未曾见过的瑰丽景象到底是什么。
是世界意志为了迷惑他而营造出的虚无幻象,
又或者,这是一场真正的,
绮遇。
他分不清,而那些自以为是的清醒与防备,也在她清澈的眼神中尽数溃败。
祁逾听见自己说: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