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对芝加哥的竞选怎么看?除了共和党和民主党外,还有哪些竞选人?”陈正威又随口问道。
他很喜欢戈登这种有眼光还懂事的人,因此联想到了一个不太懂事的人。
芝加哥共和党的竞选人——约瑟夫梅德尔。
“最有可能的就是共和党和民主党的候选人,其他的小党派影响力不大,也没有足够的支持者。其中绿背党、工党和改革党的影响力大一点。不过除了绿背党之外,那些工党和改革党都不太招人喜欢!”
绿背党主张增加纸币供应以支持经济增长,反对金本位制度。
因此不少工厂主还会支持他们。
工党和改革党可就不一样了。
工党很关注工人权益,并且主张改善工人劳动条件,增加工资收入,在芝加哥这样一个工业化城市,不少工厂主都将他们当做眼中钉。
甚至平克顿侦探社还派人进去卧底,抓了一批人。
而改革党的主张则是反对腐败,以及推动市政改革,同样是不太招人喜欢。
陈正威一边听,一边琢磨。
戈登跟陈正威聊了片刻,态度一直很恭敬,半个多小时后两人才告辞离开。
“我有点喜欢他了!”陈正威看着戈登的背影笑了笑道,然后对身边吩咐道:
“让人去打听一下工党的具体情况!”
……
“你一直让我回来做什么?我根本不想掺与进来,刚才那个人太危险了!”回到办公室后,酒店的秃头老板关上门后抱怨道。
如果不是戈登,他根本就不想回来。
“是危险也是机会!知不知道战场上什么人最容易活下来?那些不怕死,敢于冲锋的人!”
戈登坐到椅子上,他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但我要告诉你,这里是美国。而他和我们的肤色不一样,他是个黄种人!没有人会看着他做大!”酒店的秃头老板沉声道。
戈登没开口,休息了片刻后走到窗口抽烟,然后看着下方一些探员进入酒店,心中一跳。
思索一下后走到楼梯口去看,然后整个人愣了一下。
转身回去将自己的舅舅拽过来。
只见酒店大厅里,陈正威从马仔手里拿过两张美元,放到面前的探员手里。
“从今天开始,你每周都可以在我这里拿到这么多!”
“我这个人做人很公平,我帮你们,你们也要帮我!”
而在陈正威说这话的时候,警长就在不远处,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
“我明白,先生!”接过钱的探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警长后点头说道。
“应该说谢谢,先生!”陈正威笑了笑道:“毕竟是我给你钱!”
“谢谢,先生!”随后探员离开,后面的探员走过来,从陈正威手里接过钱。
……
“这就是我看好他的原因!”戈登对自己的舅舅小声道。
前几天,芝加哥调查局死了两百人。
然而现在,芝加哥调查局的人却在陈正威手里领钱。
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芝加哥的上层圈子就这么大,以后在芝加哥做生意,无论你愿不愿意都要和他接触。”
“你越是远离他,便越是危险!”
戈登看着下面的一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
几个青年坐马车,循着手中的地址来到芝加哥南一处有些肮脏破败的区域。
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房子,还有那些浑身脏兮兮的小孩。
任何城市有光鲜的一面,也有着相反的一面。
和繁华的芝加哥市中心比起来,这里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几个人花了些时间才找到小巷口的一个洗衣店。
洗衣店里几个老实本分的华人正在忙碌,柜台前有人正在将一件件衣服叠起来,还有人正端着大盆的衣服进进出出。
几个穿着粗布西服的鬼佬男子走进洗衣店,拍了下柜台:“你们该交钱了!”
“我们前几天不是才交过?”柜台后面的男子惊愕道。
“你们的钱又没交给我!交给我的才算!”那个鬼佬一脸凶横道。
“我们交过钱了,钱交给了约翰尼,我们一直都是交给他……”
“那是以前了。以后这边的钱都要交给我!”那个鬼佬瞪着眼睛道。
昨天晚上出了一件大事,南区的老大克莱顿.杰克逊死了,而他的手下也都被抓了。
因此南区变成了一片空白区域,仅仅一天就混乱了起来。
一些原本不入流的混混开始趁机敲诈勒索,试图发展自己的势力。
还有一些小的帮派想要扩大地盘。
片刻后,那几个鬼佬拿到一笔保护费后,才大摇大摆的离开,路过一辆马车的时候,几个人看着这辆明显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马车,朝着马车方向吐了口浓痰。
狗日的富人!
然后下一秒,马车里伸出一个枪口。
几个刚露出戏谑笑容的大汉,脸色顿时僵住了。
“只是个玩笑!”其中一人结结巴巴道。
然后他就看到马车里的华人面孔,眉毛顿时竖起来,眼神也凶狠起来。
他们知道华人,华人都是一些做女人活的软蛋。
其他族裔的男人根本不会做洗衣服的这种事,只有华人才会。
因此他们向来看不起华人,此时看到马车里的华人拿枪指着自己,几人只觉得一种莫名的愤怒。
“你们……“
砰!
带头大汉脑袋上多了个血洞。
马车的门打开,几个衣着体面,穿着绅士服,戴着软帽的华人青年从马车上下来。
“你们弄脏我的马车了!”一个华人青年看着地上的尸体道。
“可你们杀了他……”另外一个鬼佬怒道,自己等人就吐了一口吐沫,这些华人疯了么?
砰!
又一声枪响。
开口的鬼佬脑袋上也多了个弹孔。
“对不起,是我们的错!”剩下的两个鬼佬连忙举高双手。
“不是你们的错,还是我的错?”那个青年带着几分戏谑道,随后冲着两人扣动扳机。
他们本来是在马车里冷眼看着的,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生存法则。
尤其是这种社会最底层的地方。
他们在旧金山没少见到,所以他们压根就没想管。
然后有人往他们马车上吐了口浓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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