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说这些,是希望郡主体谅户房,花银子的时候稍微节制一些。”
议事结束后,众属官一一离去。卢琮新得了差事,脚下生风一般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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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耀宗:“……”
南阳王书房里,众属官一起拱手见礼:“臣恭迎郡主。”
卢琮坦然应道:“不瞒郡主,这份条陈,臣熬了一夜写出来。其实,臣自从进田庄看到玉米的那一刻起,就在琢磨此事了。”
众属官按着官职高低一一坐下。卢琮身为舍人之末,便坐了末位。
这一次郡主出巡,只提溜了他一回,办了两桩寡妇改嫁案。背黑锅这等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便视若等闲了。
姜韶华翻看了册子,一开始唇畔含笑,待看到后面,敛了笑意,轻叹一声:“入不敷出,南阳郡要屯粮,要养兵,要孝敬太后娘娘,还要和京城那边保持来往。样样都要花银子。辛苦冯长史了。”
一共有三页纸,字迹端正清俊,圆融美观。只看这一手好字,就知卢琮当年的赫赫才名绝非侥幸得来的。
姜韶华没有立刻应允,只道:“本郡主待会儿要召属官议事,这件事要和众属官商量。”
姜韶华目光一扫,微微一笑:“陈舍人马舍人都迟了一步,今日一早,卢舍人便来请差。之前熬了一夜,连具体的条陈都写好了。”
其实,这些事平日都在书信里写了。不过,郡主在外半年,今日难得回府议事,便是陈长史也有些激动,声音比平日洪亮了不少。
姜韶华笑了起来:“卢舍人写这一份条陈,花了不少时间吧!”
这么议事半日,终于轮到三位舍人了。
卢琮没有出声。
杨审理一脸喜悦开怀。
杨审理精神抖擞地张口,向郡主汇报刑房事务。
沈工正负责的工房,依旧是最忙碌的。新式辕犁造了数百具上千具,近来又忙着打制兵器铠甲。
冯长史也叹了口气:“臣知道郡主的难处。王府这一年多来,花出去的银子如流水一般,长此下去,臣就是生了三头六臂,也支应不来。”
总之,这绝不是一桩轻省的差事。甚至可以说细碎繁琐,出力又难讨好。
然后笑着对陈长史冯长史道:“条陈就在这儿,请两位长史先瞧一瞧,看是否可行。”
姜韶华含笑道:“诸位免礼,都坐下吧!”
姜韶华柔声哄冯长史:“冯长史忙过这一段,放假歇息几日。”
不愧是做过郡守治理过府衙的人,眼界能力水平样样不缺。
半个时辰后。
过了六旬生辰的闻主簿,随之精神抖擞地张口禀报。南阳郡的库房和十四县存粮情形,闻主簿了如指掌。
马耀宗识趣得很,默默退了出去。
陈瑾瑜绷着一张俏脸,气呼呼的,像一只青蛙。
姜韶华笑着打趣:“陈舍人这是怎么了?嘴都能挂油瓶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