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渡也是南阳王府的人,舍不得郡主破费,在情理之中。卢郡马这又是怎么了?凭什么反对?
该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在作祟,不愿被新一辈的赘婿比下去吧!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计较起这个,也太小心眼了。
卢玹被众人看得有些心虚,故作镇定地说道:“王府如今养着亲卫营,还要养着南阳军。再抽出一大笔金银做聘礼,只怕会影响王府日常运作。”
冯长史丝毫不给面子:“郡马多虑了。我从三年前开始,每年都会预留一部分,库房里还有王妃王爷留下的珠宝玉器,足够支应聘礼。”
卢玹心里还是不太痛快,淡淡道:“长宁伯意下如何?”
崔渡很清楚姜韶华对卢玹的态度,想也不想地选择站在姜韶华一边:“郡主这般厚爱抬举,我实在受宠若惊。不过,既然郡主有这份心意,我领受便是。”
反正,聘礼可以都带回来。打个转再放回库房,日后留给他们的孩子继承。
崔渡那点心思,都清楚地写在脸上哪!
姜韶华笑盈盈地看着崔渡:“那就这么定了。”
崔渡用力点头。
陈长史欣然一笑:“下聘定亲一事,就交给臣和冯长史吧!”
姜韶华含笑应道:“有劳两位长史。”
很自然地将亲爹卢玹忽略了过去。
卢玹心里气得不行,恨不得起身拂袖而去,撂一回脸色。可双腿自有主张,愣是牢牢地坐着不肯动弹。
姜韶华看在眼里,心中哂然。前世种种,皆因她心软退让。如今,她不会再给卢玹任何兴风作浪的机会。
就在此刻,陈长史身边的长随面色匆忙地进了正堂,在陈长史耳边低语数句,将一封信送进陈长史手中。
陈长史展开信一看,面色霍然变了。
姜韶华心里咯噔一下。
平日南阳王府和京城来往频繁密切。京城那边所有的消息,都先送到陈长史手中。陈长史会斟酌事情轻重,向她禀报。
“朝中是不是又出什么大事了?”姜韶华直接了当地问道。
陈长史眉头拧成结,当着众臣的面不愿多言:“确实出了一些事。请郡主移步书房,臣要单独回禀。”
也就是说,确实出了大事,且不便让所有人都知情。
姜韶华心里不妙的预感越发浓烈。
她站起身来:“陈长史随本郡主来。其余人,都各自回去,忙自己的差事。”
一众属官纷纷应下,各自离去。卢玹早就被隔绝在王府“大事要事”之外,眼巴巴地看一眼女儿,无奈离去。
至于崔渡,对政治对官场既不敏锐也不感兴趣。他只担心姜韶华遇到的难题太过棘手。
他厚着脸皮去书房外,和陈瑾瑜马耀宗一同等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