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城门里冲出几十个士兵来,带来几条长长的绳子,将这两百饥民的双手全部绑成了一串一串。就如集市里买咸鱼一般,粗鲁地拖走了。
其余饥民,也哭着磕头。
左越心如磐石,丝毫不为所动,高声喝令士兵们将流民驱赶离开。这些士兵毫不客气,高高扬起马鞭重重落下。
南阳郡主四字一入耳,左越笑容凝结,目中闪过腾腾杀气。他扬一扬手,士兵们停了下来。饥民们以为有了转机,巴巴地抬眼看过来。
左越的脸阴沉了下来,目光一掠,落在领头的饥民男子身上:“你过来,说清楚身份来历。”
可惜,还没靠近城门,就有一队二十余人骑马飞驰过来。
那个饥民男子做过里正,算是有些见识,没那么发憷。不过,被左越杀气腾腾地一瞪,双腿有些发软。强自撑着走上前来,然后跪下,迅速说出自己这些人是遭受蝗灾的饥民。
众饥民听着这番话,乱糟糟地应一声,勉强排出了两个长队,满心期待地往城门边走去。
“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请丞相示下!”
此时已过午后,王丞相正好在府中。听闻左越来了,王丞相有些惊讶,立刻道:“让他进书房。”
大梁律确实有这样的规定。没有路引,就是流民,不管到了何地,官府都可以派兵缉拿处置。
左越片刻没有迟疑,立刻策马去了丞相府。
明明士兵只有二十几人,饥民的人数几乎是士兵的十倍,却没人敢动手反抗。就如一群猪狗般,任凭士兵们踹翻捆绑。
左越一大早在城头转悠,见到这么一群衣衫褴褛全是青壮的流民,心里顿生警觉,立刻点了一队人马出城来盘问来路。
这个男子,正是当日想冲到郡主身边却被拦下的饥民之一。也是这波饥民中领头的。
他们明明是逃荒来京城?怎么忽然就成了暴民?
士兵们已经如虎狼一般扑了过来。
左越对王丞相尤其忠心耿耿,张口将“乱民暴动”一事道来:“……这些暴民,受南阳郡主唆使,冲击城门,意欲谋反。末将已将他们全部拿下,通通关进了大牢。”
王丞相脸上的肌肉颤了颤,嘴角抽了又抽,忍了又忍:“这是谁的主意?”
左越不知就里,不无骄傲地挺直胸膛:“是末将。那个南阳郡主,在京城半年,屡次冒犯丞相。丞相大人大量,不和她一个女子计较。不过,她胆敢挑唆暴民来京城,造成京城混乱百姓不安,不能轻饶。还请丞相现在就进宫,将此事禀报皇上……”
嘭地一声闷响!
王丞相重重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桌案上的笔墨都被震得动了一动,差点就飞起来:“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