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华睡了三个时辰,睁眼后精力充沛。除了眼睛微红,几乎看不出之前狠狠熬了五天五夜。
“你们继续在这儿守着。”姜韶华低声吩咐:“我现在去见太后娘娘。”
陈瑾瑜三人点头应下。
待姜韶华走后,银朱忽地叹道:“在宫里,我们什么都做不了,都快成郡主的累赘了。”
荼白却道:“这是天子国丧,宫中规矩重,郡主怕我们说话行事不妥出差错。让我们留在屋子里,是在保护我们的安危。郡主爱惜我们,不是嫌弃。”
陈瑾瑜点头表示赞成:“荼白说得对。银朱,你别胡思乱想。我们一时做不了什么,总不能给郡主添乱。”
银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说道:“我在郡主身边待惯了,这几日不能跟着郡主,心里空落落的,怪不是滋味。”
短短几日,郑太后便习惯了姜韶华的陪伴。
太子将要登基,郑太后即将荣升太皇太后,李贵妃就是大梁太后。和李贵妃建立良好的关系,当然重要而且必要。
宝华公主一双美目早已哭肿了,嗓子几乎说不出话来。
安国公夫人用染了生姜汁的帕子捂着脸,辣味一冲,眼睛迅速变红,泪珠纷纷滚落。
陈瑾瑜看着姜韶华离去的方向,心里暗暗唏嘘。她其实也不太习惯。
太康帝驾崩,棺木放在昭和殿内。椒房殿这里也有一具棺木,里面放了一套太康帝生前的衣冠。
“太后娘娘驾到。”
郑太后吃着很是顺口:“你这丫头,对哀家的口味喜好倒是清楚得很。”
动作最快的,却是宝华公主。
李贵妃没有心情寒暄,略一点头。
宝华公主上前来,扶起姜韶华:“韶华堂妹,快些起身。”
郑太后以为她用心良苦,其实,她只是顺手而为。
姜韶华也不辩驳。
怎么能不清楚?
用完早膳,郑太后低声道:“哀家今日去内灵堂,你也随哀家去,正好见一见李贵妃。”
“韶华,你来见过李贵妃,见过宝华。”
这么多女眷,有资格让姜韶华行礼的,也只李贵妃和宝华公主。
一众诰命里,王丞相的老妻王夫人是诰命之首,安国公府的郑夫人是郑太后的嫡亲侄媳,也就她们两人有底气插嘴说话。
……
李贵妃哽咽着接了话茬:“娘娘是我们的主心骨,万万不能熬垮了身子。”
郑太后忍不住看姜韶华一眼:“你力气倒是不小。”
五品以上的诰命夫人,都要进宫跪灵。郑太后一直在昭和殿,椒房殿这里,便是李贵妃主事。
众目所瞩之下,姜韶华迈步上前,敛衽一礼:“韶华见过贵妃娘娘,见过宝华堂姐。”
“太后娘娘节哀。”
内灵堂设在椒房殿里。
郑太后素来就是这副唯我独尊的做派,权当一阵风,吹过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