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彬双眼微眯,冷着脸问道:“岳师兄,莫非你华山派也打算投靠朝廷了?”
岳不群摇头道:“费师兄误会了,并无此事。”
费彬咬牙启齿道:“那为何燕师弟要如此罔顾我五岳剑派的名声?这狗官侮辱嵩山派岂非也是在侮辱华山派,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共荣共辱难道只是说说的吗?”
“我告诉你为什么。”燕不归松开钟镇的长剑,解释道:“一来程千户是我至交好友,我自然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二来嘛,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钟师兄,为了嵩山还有五岳剑派好,实乃一片善心。”
“一派胡言!”钟镇道:“你倒说说看是怎么为我们好了?”
燕不归悠悠道:“不知钟师兄想过没有,自古杀官如同造反,程副千户高低也是个从五品的官,伱要是伤了她会是什么后果?
一旦朝廷大军压境嵩山,左师兄纵然武功盖世能杀得了几人?又能挡得住几发红衣大炮?
费师兄刚才也说了咱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届时非但嵩山派不保,我们其余四派恐怕也要遭殃。
所以你说我该不该拦你呢,钟师兄?还有费师兄,你觉得呢?”
两人俱是脸色一僵。
燕不归轻咳一声,转身面向程晶晶道:“程千户,我这位钟师兄也是一时情急才对你不敬,非是存心害人,就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了。”
程晶晶默然不语,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旋即叹了口气:“也罢!只要他能诚心认错,本官就当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如何?”
燕不归无奈道:“钟师兄,我已尽力了。事已至此,你看这……”
钟镇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胸膛不断起伏,恨得牙都快要碎了,心中暗骂:‘这两个狗男女分明就是在戏耍我!’
奈何势比人强,燕不归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现在这里的是锦衣卫,不是之前那个姓张的昏聩官员。
常言道民不与官斗,钟镇瞧着疯狂给他递眼色,示意他道歉的五大太保,心都快憋屈炸了。
但他终究不敢当那毁门灭派的千古罪人,当即把心一横,单膝跪地,躬身抱拳行礼。
“钟镇一时糊涂,冒犯了千户大人,还请千户大人恕罪。”
“算了。”程晶晶勉为其难道:“今天你运气好有燕大侠给你求情,看在他的面子上,下不为例。”
“多谢燕师弟。”钟镇羞愤欲死,心中暗恨之下抱拳行礼的右手直接抠破了掌心。
燕不归伸手把他扶了起来:“自家兄弟不用客气,快快请起。”
“嵩山派丁大侠。”程晶晶负手于背,目光转到丁勉身上:“看你手握令旗,应该是这次的领头人,刘将军之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既然有千户大人作保,嵩山派无话可说。”丁勉面无表情道:“只盼刘将军日后能善待百姓,造福一方,否则我嵩山派就是拼着灭门绝户也要为民除害。”
他说完又转向岳不群,抱拳道:“也请岳师兄的爱徒高抬贵手,放了我嵩山弟子。”
“好说。”岳不群点点头,对向大年道:“就请贤侄代为通传我门下弟子,让他们好生把嵩山派的师兄弟都送出来。”
“弟子遵命。”向大年见恩师的性命终于得以保全,脸上喜形于色,无比雀跃的奔向了后堂。
不多时。
后院被点穴的嵩山弟子,扶着几十个服装各异的“血葫芦”从后堂走了出来。
华山弟子紧随在后,却是个个健全,毫发无伤。
武林群豪不由瞠目。
没想到华山派那些小辈的武功竟也如此了得,只凭几个人就打败了嵩山派数十弟子。
尘埃落定,嵩山派灰溜溜的走了,完全没了来时那滔天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