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认不认识曲洋?”丁勉骤然开口,声绽如雷,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其内力之深可见一斑。
刘正风仍不置答,数千对眼光都集中到了他脸上。
群雄都觉得事已至此,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他既然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了。
过了良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认得,而且他更是我生平唯一的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霎时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
刘正风这几句话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众人都认为他若非抵赖不认,也不过承认和曲洋曾有一面之缘,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魔教长老是他的知交朋友。
“很好!”陆柏道:“敢作敢当,刘师兄是条汉子。现在你既然承认了,那你说这还是私事吗?这五岳令旗可管的了伱吗?”
刘正风道:“刘某既已退出江湖,就不再是武林中人,爱跟谁结交都与旁人无关,左盟主何必咄咄相逼。”
“笑话!”丁勉喝道:“若人人都跟你一样这般正邪不辨,那这武林之中还有何正气可言?”
费彬义正辞严道:“左盟主宽大为怀,刘师兄你虽一时误交匪类,入了歧途,但他还是念着五岳同门之谊,愿意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只要你在一个月内杀了曲洋那个魔头,他老人家就既往不咎,你还是衡山刘正风。否则,哼哼…”
“否则如何?”刘正风脸色凝重,心中已有猜想,事到如今只怕唯死而已。
就在这时,后堂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喂,你这是干甚么的?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么?”
“曲姑娘?”林平之听出这是曲非烟的声音。
后边似乎是有人在为难她,当即便起身准备去帮她,可转念一想对方是魔教中人,昨日无缘无故的帮自己,其中会否有诈?
这祖孙俩是不是也和余沧海、木高峰一样,在打我家辟邪剑法的主意?
念及至此,林平之又坐了回去。
后堂这时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许乱动乱说话,过一会儿我自然放你走。”
曲非烟不满道:“这又不是你家,我要跟两位姐姐到后园去捉蝴蝶,你凭什么拦着我们?”
“你要走可以,她不行!奉左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许走脱了一人。”
这几句话说得骄矜异常,大厅上的群雄听到以后无不为之色变。
刘正风勃然大怒:“丁老二,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否则。”丁勉道:“你若不杀曲洋,那五岳剑派就只好清理门户,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林平之闻言亦是愤愤不平。
冤有头,债有主!刘正风有错只管罚他便是,嵩山派居然还要牵连家人,这等做派和余沧海那些狗贼有何分别?
林平之再也坐不住,起身来到了后堂,就见一个同样身穿黄衫的年轻汉子,挡在门口拦住了三个少女的去路。
除了曲非烟以外,还有昨天在花厅里见过的华山掌门之女岳灵珊,另一个未曾谋面,想来应该就是曲非烟口中的刘姐姐。
“喂!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欺负女孩子,算什么名门正派?”
那汉子回过头来,怒骂道:“谁的裤子没穿好把你露出来了,识相的赶紧滚,不然划烂你的小白脸。”
“你…简直岂有此理!”林平之气得胸膛起伏,俊脸通红,他教养极好,面对这污言秽语想要骂回去,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还嘴。
“林平之,多谢你啦,两位姐姐咱们走。”曲非烟讶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林平之,冲他嫣然一笑,然后拉着刘菁和岳灵珊的手迈出了门口。
“给我回去。”那汉子怒喝一声,横剑拦住了刘菁。
啪!
一声脆响,汉子被击中了腕子上的神门穴,猝不及防,登时长剑脱手,似被针扎搬急缩了回去。
抬眼就见林平之挡在了三女面前,汉子恼羞成怒:“臭小子,敢管嵩山派的事,你找死。”
说话间他猛然一记‘大嵩阳神掌’拍向了林平之的胸口。
林平之抵掌相接,砰然一声,汉子脸色惊变,‘腾腾腾’连退四五步,又往后栽了两个跟头才堪堪停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