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衣着随便,但中年男人光是坐在哪里,就让人时时刻刻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流淌出的威严之气。
此人便是梧州城的王——林藩侯!
而在其身侧所站的,是一位五短身材,看上去人畜无害中年汉子。
这汉子是梧州城府衙中新招揽来的相面师爷。
今晚有事需要占卜,林藩侯便将其调遣了过来。
底下,来自牙儿帮的丰腴妇人跪伏在地,额间渗出的细密汗珠,证明她现在时刻都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林藩侯随手拿起手边的茶水,轻饮了一口后,看向了一侧的相面师爷:“毕师爷,你入城多久了?”
毕师爷忙拱手:“回藩侯,三日!”
林藩侯又问:“道行几何?”
毕师爷道:“回藩侯,一甲半。”
“一甲半。”林藩侯呢喃了一句:“倒是比那赵师爷还不如。”
听到这话,毕师爷当即被吓出一身冷汗!
他连忙跪地,正色道:“藩侯!我这道行不高,可占卜的本事一定比您口中的师爷要高明!”
“而且我来了城中后,一定会殚精竭虑,日日夜夜构想该如和好好辅佐府衙……”
“好了。”林藩侯不耐烦的打断道:“你来算一算,这牙儿神临死前要找的白衣先生和赵师爷。”
“是!”毕师爷应了一声后,便是双目微闭,手上坐着掐算的动作,在心中默念起了“老爷子”的名讳。
屋内,灯火摇曳,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林藩侯的眉头也一点点的拧成了一个“川”字。
又是一盏茶的工夫过去,林藩侯冷声道:“还没好?”
听到耳畔响起的声音,毕师爷身行一颤:“快了,快了!”
【老爷子!老爷子!】
【那白衣先生在哪儿?】
【或是那赵师爷!】
【甭管什么消息,你就是跟我吱个声都行啊!】
内心狂啸,可却得不到半点回应,毕师爷心知今儿个第一次露脸,可绝不能出了岔子。
于是乎,他便是心一横,张开双眼,起身看向了林藩侯,正色道:“回禀林藩侯!此事的来龙去脉,我皆已算到。”
“哦?”林藩侯有些意外的说道:“讲来听!”
“是!”毕师爷一拱手,便道:“这牙儿神,之所以回到祠堂内,就是大量吞吃肉灵芝。”
“原因就是他在此之前,就已经遭受了重伤,他吃肉灵芝是为了恢复!”
“而他受伤的理由,恰恰就是天谴!”
“牙儿神性格乖张,喜好炼人为畜,这般有违天和之事,做得太多,便被老天爷给记上了。”
“这不,他定然是受了一次天谴后不知悔改,或者说天道没放过他,便将下了天罚,将其堙灭。”
“至于那白衣先生和赵师爷,白衣先生根本不存在,那赵师爷也与此无关……对方为何要追杀赵师爷,想来有二。”
“第一,以往有怨,如今赵师爷出了城,他要报复。”
“第二,他想转移注意,让赵师爷背罪……毕竟这吃光了大部分的肉灵芝,无法上供,可是重罪,所以他就想到了赵师爷,让其来背负罪名……”
闻言,林藩侯疑惑道:“那么详细?都是那老爷子告诉你的?”
“以前赵师爷没你那么慢,但是崩出来的屁顶多也就一两句话。”
毕师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应道:“回藩侯,兴许是吾深得老爷子喜爱,所以他就与我说得详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