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捷豹管兵,四门守城的将领都在向他进贡银子,这些银子从何而来?自然是每天盘剥的入城费。
若是下令严控入城费索要,他的花销多,进账少,腰包就瘪啦。
这厮为难的说道:“哥哥,我等没钱养兵,已经有三月未发饷啦。若是再严控入城费收取,谁还跟着哥哥卖命?”
薛义虎很无奈,元军走时把府库清扫一空,他接着又在大肆扩军,这银子肯定不够花销。这家伙猛的把拳头砸在案桌上说道:“罢了,叫他们都机灵点,适可而止。”
薛捷豹得令,告辞回去。
半夜,几个出去募兵的回来了,身后少的跟着七个、八个,多的跟来十几个汉子。赵炳炎一个个审查,虽是明显瘦削,但眼里充满对自由生活的渴望。
他再放出一批大刀和手榴|弹,挑了那个领人最多,叫曾三的领队分组训练。
大强欢喜的说一下子有了差不多五十人,打张家粮铺肯定行。
赵炳炎说几十个人连几个拿哨棒的都弄不死,干脆吐口痰淹死算逑。
耍刀的新兵操练的性起,竟然“嗨、哈、杀”的叫出了声,薛仁宝紧张的制止。
他本无所谓,马上就要起事了,不怕官府晓得。但还是把几个小队长叫到身前狠批:军令如山,令行禁止,像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在敌人眼皮子下面操练新兵,还没等练熟就被敌人给一锅端啦。
几个家伙乖乖的回去低声训斥,重新组织操练。
赵炳炎见已过凌晨三点,有的人开始打哈欠,叫都回来加个餐。他让薛仁宝负责发放饼干,各人就着凉开水吃下休息。
赵炳炎吃过饼干佯装撒尿,走进远处的破旧房屋立刻向对面的张家粮铺腾挪,落进张家后院竟然发现西厢房有两盏灯还亮着。
一个黑影在窗前说话:“掌柜的,不好。薛家院子传来喊杀声,疑是仁宝那小二在练兵。”
掌柜的不以为然的反问:薛仁宝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会练兵?曹护院别草木皆兵了。他爹被逼死,他娘被薛将军抢去做暗室,都不见那小子放一个响屁还练兵。睡觉,别耽误老夫好事。
张掌柜不再理会曹护院,又是一个虎扑,抱着新收的小妾要耕田。
这厮猴急猴急的正要进入正题,小妾却是一边推一边胆怯的说:“主君有声音呐,奴家刚听到一声闷哼,疑是有人在偷听。”
小妾年轻,听力远胜张掌柜,确实听到了声音。
那是赵炳炎发现曹护院在告密,潜过去赏给那厮一手刀,不料那厮还在说话要继续禀报,赵炳炎这一手刀下去那厮只吐出前半个字,发音变成了闷哼调。
张掌柜这个老匹夫比他新娶的小妾大了三十岁,又长期侵泡在酒池肉林之中,耳朵的听力自然不如年轻的小妾。
这厮刚下好犁,嘚瑟的说道:“谁敢偷听,那是为夫的在用力耶,别胡思乱想,只管欢喜。”
庚即,老匹夫就肆无忌惮的狂挥赶牛,耕起田来。
屋外的赵炳炎砍翻曹护院后立马扛起就走,两个腾挪回到薛家院子将人丢在地上,龙大强看清是曹护院后吃惊的看着他说道:“金哥好俊的功夫,眨眼之间便将这厮给弄来啦。”
他叫快些拿绳索来捆了审讯,人就要醒了。
立马就有士兵找来绳索将曹护院绑扎成粽子,那厮被这么一弄提前醒来,发现自己眼前一群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凶神恶煞的盯着立马哭求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