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锁,整整两年。
两年后,当他再次在他的药物饲养下重见光明时,头痛的病症比以前更严重了,甚至于,有些事情想起来也迷迷糊糊。
好在,他还记得彭欣。
记得她的脸,她的温存……
也记得他们初尝禁果那一晚,湘潭边的大石下,落花吻流水。还有那一抹白月光下,她洁如明月的身体——那是他此生唯一的救赎,是他穷尽一生也要追寻的果。
……然后,未见果,只有业。
业障的业。
那顺告诉他,“她给你生了个儿子,一岁多了。”
宋彻还没有从惊喜中回过神来。
那顺又告诉他,“可他死了。”
从狂喜到狂悲,短短一瞬,他经历了世间距离最近也最残忍的悲喜两重天。
那顺还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再敢胡来,你儿子的今日,就是她的明日。”
他知道,是那顺或者是萧家人杀死了他们的儿子。
他知道,那顺告诉他的目的,是威胁他,让他妥协,让他继续做他们的棋子,做一颗没有思想没有情感的怪物。
可他们却不知道,从那时起,他已经不想离开了。
既然此生已得不到救赎,那就一起沉入地狱吧。
为了重新得到那顺的信任,重新做回萧家的棋子,他乖顺了起来,戴上了巫师面具的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叛逆表情。但他在暗地里,偷偷换药,偷偷服用彭欣师父给的方子为自己调理身体,以保证自己能多活几年——可以有机会报仇。
蝼蛄般苟且,只为报仇。
这股执念,缠绕得他几乎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