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小狼退后一步,她摇头,严肃地看着萧长嗣,为生命抗争。
“老萧,它还小,是条命。”
萧长嗣眉头紧皱,手停在伸在半空,“乖,给我。”
在她的面前,萧长嗣从来不是那么执拗的男人,只要可以,什么事儿他都会依着她。故而,这一次他的坚持,让墨九稍稍动容。
引狼入室的成语,她懂的。
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更是她小时候就听过的。
她知道,狼就是狼,与人是没有感情可讲的。
狠了狠心,她终于别开眼,慢吞吞伸出手,把小狼递了出去。可那小崽儿却像是懂得危险似的,哀号一声,两只爪子拼命揪住墨九的衣衫,尖尖的指甲都挂入了她衣衫的纱里,脑袋还在使劲儿往她的怀里钻……
这绝望的挣扎……
这求生的欲望……
墨九心一软,手又飞快地缩了回来。
“老萧——”
她通红的眼里,有一种情绪叫执着。
萧长嗣与她对视着,微微一叹,晓得再说不通她,终是调转头去,寻了一处击西打扫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一副懒怠掺和她闲事的无奈样子。
“先养着吧。等大一点,再处理。”
“好嘞!”绷着的心弦一放,墨九顿时兴奋起来,轻轻搂着小狼,像捧着一个脆弱的小生命,往有火光的地方靠了靠,坐下,看闯北念着“阿弥陀佛”,默默地收拾另外三具狼尸。
看到同类和家人的尸体,小狼哀哀地刨着前爪,一双眼睛润润的,像被世界遗弃的孤儿……这个画面,让墨九冷不丁就想到了父母飞机失事时,自己的心情与处境。
那会儿的她,可不与这只小狼一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