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萧,你好好一个大男人,就不能自个儿动一下手?”
“动不得了。”他声音有点轻,有点软,配着那一副消瘦的模样,还有他即狰狞又可怜的脸,任何人都很难拒绝这样简单的要求。
……墨九也不例外。
想一下萧长嗣患病以来的苦难光阴,她同情心上来了。
“行行行,你是爷!”
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她使劲儿拽着他就要扶他喝药,可这个之前在墓室还生龙活虎的主儿,就像真成了一个软骨动物,身子根本不配合她使力也就罢了,墨九一用力,他整个人就往她往上偎过来,大半个身子都倚在她的身上。
“……爱妻,是我连累你了。”
话倒是说得动听乖巧……
哦不对,称呼不动听。
墨九眉一竖,严肃脸,“老萧,有个事儿我要和你商量商量。”
轻唔一声,萧长嗣像是受不得光似的,微微眯眯眼,“先吃药。”
墨九看他的样子,好像挺好说话,目光亮了亮,也就不拘小节了。半揽住他,她把药碗端到他的嘴边,大概是她的动作太急切了,他低低“嘶”了一声,脸上似有痛苦之色。墨九奇怪地低头睨去,觉着即使自己是一条汉子,也不该会弄痛他才对?
“你哪里痛?不会是有受伤了吧?”她问。
“并无。”萧长嗣并不去端碗,大爷似的就着墨九的手,一口一口的喝药,那优雅的样子,若非他的脸太有碍审美,想来也是一个赏心悦耳的男人了。
唉,可惜!
等他喝完,墨九顺手递上击西备好放在托盘里的白绢子。
“擦擦嘴。”
萧长嗣抬头,唇角微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