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能活着上来,已是幸事。
墨九没有看任何人,理了理衣领口,一个字都没有说,就迈步从千连洞出去了。那一张凝重的面孔,让她的样子看上去比往常更为严肃。
弟子们见状,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儿,三三两两打着哈哈去吃早饭,谁也不敢去招惹这个时候的墨九。
钜子就是钜子。
玩笑时和她说什么都可以。
可一旦真惹得她生气发火,后果可不美妙。
人群中,萧长嗣的轮椅久久未动。
他看着墨九远去的背影,毡帽下的面孔,几乎没有情绪,也再没有在墓室里的幽默与玩笑,顿了一下,只吩咐击西。
“一碗白米粥,不加糖。”
“额!”击西漂亮的脸蛋儿上,满是愧意,“是……掌柜的,昨儿是放错了调料。”
“盐也不要。”
“那凉茶呢?”闯北比击西懂事儿,也瞄一眼墨九离去的方向,“要不要给钜子做一壶拿去?”
轮椅缓缓推动,萧长嗣却没有回答。
好一会儿,在清幽的晨风中,才传来他轻轻的“嗯”声。
众人的早饭都是在膳食厅吃的,墨九却没有去——她好久没有去瞧织娘了,今儿也不晓得哪股神经抽了,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她连澡都没有洗,就钻入了织娘居住的“织苑”。
还未入织娘的门儿,里面就传来小孩儿“咿咿呀呀”的童稚声音。
这是宋骜与彭欣的儿子——小虫儿。
小虫儿还没有大名,那一场与珒国的战争后,他也没有来得及见他的亲爹,宋骜就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