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夫?
墨九恍惚中,觉得带着沙哑味儿的声音很是熟悉。
仔细一想,依稀与昔日在萧府南山院听过的萧大郎有七八分雷同。
不过,想来是萧大郎病体比往常更虚,声音也似乎更弱上几分。
众人望向墨九,都安静下来。
可墨九盯着那一乘竹椅的帘子,却完全没有对待病人的怜悯。
“萧大郎。”她不温不火地轻唤一声,一步步逼近,“你这是强盗逻辑啊。”
帘子后方的萧长嗣,咳嗽两声,略带迷惑地问:“爱妻此言何意?”
爱妻?墨九脚步一顿,差点儿吐血倒地。
幸而她是墨九,一身男装的墨九。冷冷一哼,她加快脚步,袍角生风地靠过去,英气不减,语气更是严肃,指着萧长嗣就是一顿狠批。
“你说说,拜堂的人不是你,洞房的人不是你,新郎更不是你,你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说是我的亲夫?”
咳咳咳!
咳嗽的人,不是萧大郎。
好几个人都在咳。
毕竟这话太呛了,除了墨九,旁的妇人,哪个敢说?
墨九却不太顾旁人想笑而不敢笑硬生生憋住气儿的心理阴影面积。她利索地从怀里掏出那一张大红色的八字庚帖,“啪”一声,拍在案几上,眉目不冷不热地往上一挑。
“萧大郎,就凭这玩意儿,你就是我亲夫了?去你的吧!没干过骡子的活,就别说自己累,没干过新郎的事儿,就别说自己是丈夫。晓得不?”
晓得不?晓得不……
余声绕梁,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