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离开萧国公府,墨九几乎快忘记这个男人了。
可站在他们的面前,像一条落水狗似的男人,确实是曾经宿花眠柳的楚州一霸,萧国公家里的二郎。
那次“土坑腌腊肉”的事件,萧二郎吃了温静姝的药酒,皮肤受了一些影响,伤痊愈后,从此再没有恢复原来的俊俏模样儿,一张原本白净的脸上,坑坑洼洼,肤色不匀,看上去很是丑陋。
但他对萧乾来说,却是萧家最不重要的一个人。
宋熹派他来送信,临安到底什么意思?
墨九想知道,可却没机会参与萧六郎的兄弟重逢。
前一阵在涧水河大营,生活条件太差,她的脚趾长了两个冻疮,那天泡了温泉出来,擦了药,原本已经快得差不多了,可今儿痒得越发厉害,萧六郎以此为由,勒令她回屋子里去休息,不许出门。
……而隐形理由是:不许她见萧二郎这种男人。
墨九有些哭笑不得。
心里却知道:两个理由,都不是真正的理由。
他只是有些事,不想她知情。
等萧乾关着屋子与萧二郎面谈回来,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又仔仔细细为墨九磨了药粉,调和成一种绿油油、带点青草味儿的药膏,亲自蹲身给她擦抹,甚至擦到动情处,他竟然抓起她嫩白的小脚,亲了一口。
他这样的好,让墨九越来越不踏实。
山雨欲来风满楼!
别人一旦遇到大事,会害怕、会惶惑,会惊恐,可萧六郎这里,山雨欲来花盛开……可他只会更平静。
那一种赤裸裸地示好,若不是非奸即盗,那肯定是要有大事发生了。而且,一定是很不好的事,才会引起萧六郎的情绪这般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