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生来做什么的?”彭欣好笑的看她。
“当然是吃饭的啊!”墨九回答得理所当然。
“噗”一声,彭欣真的笑开了,“除了吃饭,还可以说话。”
“……额,好吧!能说话又如何?他是头闷驴子!人和驴子如何说得通道理?”
“不管能不能说通,你都得问他。至少,要把你的心思告诉他。墨九,人人都会先为自己考虑,这是人性使然,并不可恨。事实上,也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的了解另外一个人。你了不了解他先不说,你得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他,让他了解你。做了自己当做的事,其他的,便随缘吧。”
彭欣生着病,还侃侃而谈,让墨九很是稀奇。
“噫”一声,她眼斜歪歪看着彭欣,良久,又重重点头,“虽然你居然会灌心灵鸡汤让我略略有点吃惊。但我不得不承认,彭欣,你是对的。如果不说出来,没有人会了解对方的心思。猜心的游戏,太累了,猜不起。江湖儿女,也不必如此矫情。是我太作了!”
“嗯。”
彭欣给她一个“明白就好”的眼神儿,身子斜靠在榻上,半阖上眼睛,似乎先头说那一番话已耗尽了她的力气,不想再与墨九寒暄。
“可是彭欣……”墨九盯着她,眉头微蹙,“你为什么不问他?”
“他?”
“小王爷!”
“我问他什么?”彭欣没有睁眼,声音沙哑且清冷。
“问他要不要娶那个北勐七公主……塔塔敏?”
“呵,不用问。”彭欣凉笑,“与我无关。”
墨九承认彭欣其实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来到汴京府,她本来就不是为了宋骜来的,尤其在知晓自己患了产后病,若不好生调养,将会很难康复之后,她更是不愿意搭理宋骜,甚至连见他都不肯——之前对宋骜几次三番的拒绝,其实不是墨九的意思,而是彭欣。
愁人呐!
墨九出了帐篷,虽然觉得彭欣的话有道理,可让她就这般直冲冲地跑过去找萧乾,她面子过不去,还是办不到的。先前她找他,是借了彭欣的病。虽然见面时,她没有与他多说话,可他那一副忙碌的样子,还是让她的自尊心受了打击。
到底他是照顾陆机忙成这样?还是军务忙成这样?
而且他都没来找她,她去示弱不是犯贱吗?
不行,就算要去,也不能空着手去。
墨九咬着下唇想了许久,一跺脚回了帐篷。
半个时辰之后,她帐篷的桌子下方丢满了纸团儿,案上还摆着一张铺平的纸条,她手拿狼毫正在奋笔疾书。
纸笺上清楚的映着两个大字——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