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的几个侍卫已经追赶了上来,看到眼前情形,不知所措地向宋骜请安。宋嬷嬷也拘谨地看着她,不停为彭欣解释,说她“身子不好,不耐耽搁”云云……
如此,他终是收起了要好好收拾这娘们儿的念头,冷冷一哼,把她从门槛上抱到马车里,拿了一个软垫让她靠着,又不解气的在她脸颊上狠狠一捏。
触手的脸,几乎没有半点肉感,让人怜惜不已。
他目光微微一眯,低头盯住彭欣,低声问:“咱儿子呢?”
微昂头,彭欣迎上他灼热的眸子,心窝忽地一热。
不为旁的,只为这一句“咱儿子。”
十月怀胎之苦,一朝分娩之痛,只有真正经历过的妇人才晓得个中销魂的滋味儿……没见到宋骜之前,若说她无半分怨气,那是假的。
她是个正常的妇人,生了这个男人的孩子,也希望能在孩子的事情上得到他的宽慰与怜爱。可那些怨气、郁结、辛酸、难受,竟然就因为他这一句“咱儿子”而烟消云散。
不争气!
她手心圈成拳头,暗暗在心底骂自己一声,冷着脸瞥他:“汴京府局势不定,天气又冷,我把他留在兴隆山,让奶娘照看着。”
轻“哦”一声,宋骜的表情明显有些失望。
可他没有追问,也没有责怪她不带孩儿来让自己看一眼。彭欣说的都是事情,汴京这个地方确实不适应安顿他们的孩儿。尤其就姓薛那个小子从兴隆山回来后的描述来看,他儿子呆在那里,吃不了亏。
幽幽一叹,他看了看马车边上的击西。
“启程吧!还有几十里路要赶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