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于她,不是第一次了。且不说原身本就许过两次人家,便是在楚州,她与萧六郎也曾牵过红绸,拜过喜堂。所以,她对这个事儿并不太在意,在意的是完颜修这个人要做的事。
一无了解二不相熟,他为什么非要娶她?在她看来,当然是为了萧六郎。
明日的大婚分明就是他给萧六郎设的一个陷阱。
她与布里苏语言不通,没有办法从她那里获得更多的外间信息,陆机老人也没有告诉她什么有用的话。所以,萧六郎明日究竟来不来,她一直不知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与萧六郎一个多月未见,她其实也有点想念他。一面既盼着他能来,一面又希望他不要来冒险。
在床上辗转反侧着,墨九在“来、不来”之间,反复为难着自己,久久难以入眠,只把一双大眼珠子瞪着帐顶,失眠的焦灼感,让她肝火都旺了。
“完颜修,该死的!”
她拥被坐在床头,迎来了这一日的大婚。
天不亮,就有几个人操一口“叽哩咕噜”的鸟语,喜逐颜开地为她梳洗打扮。也不知珒人的婚姻习俗历来如此,还是因为身为金州的原因,完颜修的婚礼仪式基本与南荣类同,那红艳艳的凤冠霞帔一出场,就让墨九想到了在楚州与萧六郎拜的那个堂。
一夜未眠,她头有点昏乎,盯着铺陈在床的大红喜服,什么话也没有说,拿过婢女剪红绳的剪刀,“嚓嚓”几下就撕。
这暴脾气!
撕着太过瘾了。
等侍女回过神来,那件喜服已成了红布条。
“王妃!”几个婢女吓得都呆住了。
墨九冷笑着坐在床头,“我同意嫁了吗?都滚出去!”
“不同意嫁吗?”门外有人轻轻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