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九爷死了,主上为何不找,就是没死才不找。”
“没死为何不找?死了才不找。”
三个人不停议论,薛昉却紧张得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动出来了。他跟了萧乾这般久,从来没有见过他动过这般大的气。
可他确实生气了,一脸冰霜,再无常时的高远冷漠,滴着水的步子走近仕女石雕黑乎乎的墓道口,一脚踏入,将里面娇小的人影给拎了出来。
“墨九——”
墨九浑身湿淋淋的,衣服贴在身上,头发也凌乱不堪,从上到下都还在滴水,看萧乾目光凛冽的样子,她却很淡然地瞟他一眼,“开个玩笑嘛,何必认真?”
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萧乾目光寸寸变冷。
墨九又道:“我一个人湿,怎么好意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萧乾心潮起伏,气血不畅。
这个妇人,他已经不知怎样说她。
每行一件事,都让人意外,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他冷哼,“胆大妄为。”
“咳咳!”墨九似乎被呛了水,咳嗽好几声,方才睁着一双星子般水汪汪的晶亮美眸,直勾勾地看他,重重拍向他的肩膀。“你关心我是好的,很孝顺。乖,先在这里给我守着,我要换衣服。”
说罢她拿了薛昉手上备好的包袱便入了墓道。
萧乾幽深的目光盯着洞口,每一束都是冷芒。
他的背后,一双双眼睛盯在他身上,恨不得戳瞎自己。
击西问:“为什么主上总在九爷面前吃亏?”
走南答:“九爷太狡猾了。”
击西问:“为什么主上似乎不再清心寡欲了?”
走南答:“九爷太狡猾了。”
“阿弥陀佛!”闯北斜歪歪看着他俩,“愚蠢的世人,怎可不知,九爷便是主上的道。”
击西与走南互望一眼,异口同声,“我竟听不懂?”
耳边风声悠悠,夜幕下,传来萧乾凉薄的声音。
“三个人,笞臀十次,方知本座清心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