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吗?墨九冷得牙齿都快敲碎了,“你把衣服脱了,我,我就告诉你。”
萧乾没把这话当成调戏,他摸索着脱下外面裹着的披风,弯腰披在她身上,“可有好些?”
“不好。”墨九欲哭无泪,“简直天妒英才,我居然被困在这里。”
萧乾蹲在她的身边,默了一瞬,他道:“你方便吗?”
墨九冷得哆嗦着,不太利索地回答:“我刚方便过了,就在你蹲的那里。”
萧乾哭笑不得,“我是问,我若点燃火折子,你方便吗?”
“有火折子你不早说?”墨九这会儿想到火光,比想到古董还要精神,“快,快点啊。冷死我了。”
萧乾因为摸到她一截滑嫩嫩的手臂,还有她湿透的衣衫,这才不敢贸然点火,听她催得急,不再犹豫,很快掏出火折子,试了好几次才点燃。
微弱的火光中,墨九裹着他的披风,像一只小狗似的撅在角落里,嘴唇乌青,面孔雪白,但两只眸子却水灵灵的带着笑,“萧六郎,你还可以再脱一件吗?”
萧乾微微一怔。
有些人天性异常,譬如墨九。
她这时的样子极是狼狈,头发都快结成冰块了,身上的衣衫也早已湿透,除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身子僵硬得像个冰碴子似的,任谁都知道她在里头经历了一些什么变故。可便是天塌了,也改不了她疯癫般大条的神经。
一个人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不难,但连自己的生命都可漠视和调侃的,只有两种。一种是疯傻,另一种是超然于世的神仙。
虽然都说墨九有疯癫之症,可萧乾早已不认为她是傻子或疯子。可她不疯不傻,为什么在生死面前,这般淡然?
墨九看他盯着自己不动,嘴皮都冻得打架了,“脱啊,还能不能脱了?”
“……”萧乾默然。
外面的天是夏季,他也穿得少,再脱一件里面就没了。扬了扬眉,他替她紧了紧披风,细心的系好脖间的带子,又把手上微弱的火光凑近她,声音也带了一丝令人怦然心动的魅惑,“我扶你起来活络一下筋骨,暖暖身子?”
墨九颤着唇,“可我冷,都冻颤了。”
萧乾抿唇,还未想好法子,她已经扯开披风带子,抖着身子道:“里头湿的,这样穿也没用,你看。”
她的衣服本就单薄,湿透又经冰冻之后,全都紧巴巴贴在身上,将她发育完好的少女身子,玲珑有致的紧紧勒成一抹凹凸勾人的曲线,娇美中添了一种血脉贲张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