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姝紧紧抿唇,念及往昔,微微失神。
萧二郎呵呵冷笑,重重拍她的脸,一下下打得“啪啪”作响,“给二爷听好喽,不管你想着谁,惦着谁,这辈子生是我萧长誉的人,死是我萧长誉的鬼。你若想有个好活路,趁如今还是我妻,早早为我诞下一子半女,我或可容你。否则,等哪日我恼了,将你打发出府去,你猜猜……他会不会收留你?”
由头至尾,温静姝都不发一言。
只听到那个“他”,她麻木的眼底有微微的波澜浮动。
大抵痛骂她出了口恶气,萧二郎神色恢复自然,又想起正事来,转头瞪向鲁成贵。
“都愣着等死吗?还不给我找?!”
——
墨九并没有走远。
一来中元节太热闹,而有些热闹又只有楚州这样的大镇方能瞧见,二来楚州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美食太多,她舍不得走,三来最危险的地方,也许最为安全。于是她领着蓝姑姑和玫儿在郊外一个偏僻的农户家里住下,把三个人的外貌都捯饬了一番,换下高门大户的绸服,与农妇换了普通村妇的衣着,包上一张大头巾便愉快地入了城。
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她除了对大墨家和墨家寡妇的事情有兴趣,以及有穿越回去的意愿之外,并没有太多明确的目标——哦,还有吃。
可她当下并没有银子,不具备做吃货的条件。
她们三个人身上加一块不足一两银子,付给房钱给农妇,又换了些衣裳之后,除了陪嫁的首饰,手上所剩无几。
在村口搭了农人的牛车入城,一路上玫儿都欢声笑语。她对墨九太有信心了,根本就不管明日如何填饱肚皮,只管开心地跟着她便成。但蓝姑姑却不同,她就像丢了魂儿似的,一路长吁短叹自己命不好,跟着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主子,小时候她打架或被人打,她在后面捡漏子,如今长大了她逃跑或被人追,她也得跟着哭泣。
“没过上几天踏实日子,又要东奔西逃。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哦。”
墨九穿了一件农家妇人的薄衫子,有些宽大,可小风一吹,照样显出她玲珑的身段来,奶白的肌肤,便有素净的头巾遮了些,那天生丽质的小脸儿,也照样能引来路人侧目。加上她精神头儿好,昂首挺胸的干练样子,怎么瞧都不像普通农户家的小丫头,反倒有一些与年龄不相衬的老气横秋。
“说你年轻不经事,你还不肯受。跟上,我这便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蓝姑姑捂着胸口,“姑奶奶,吃香喝辣我就不想了,只愿不被你活生生吓死。”
墨九挺胸顿步,突然一个调头,撞了蓝姑姑一个趔趄,“你对我就这般没有信心?”
蓝姑姑四下看看,压低声音,“你说哩?你有见过去古董店典当的?”
这事说来也好笑,墨九从嫁妆里找了一块玉佩,想去换些钱,可她却不去典当行,偏生向人打听楚州城最大的古董店,就大摇大摆的去了,蓝姑姑左右拦不住,可不焦躁么?
可墨九不以为意,摇了摇头:“孺子不可教也,古董店怎就不可典当了?”
蓝姑姑气得脸都红了,“你那又不是古董,去古董店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