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好奇,萧家大郎到底什么病,连萧六郎都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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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对岸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水面上的船只很密,渡口往来也很繁忙。墨九静静观察着不一样的世风,不经意发现离渡口不远的岸边停泊着一种与众不同的船只。这些船不大,帆篷也不华丽,却偏生挂红搭绿,早早就点上了灯笼,灯火倒映在水面上,泛着一丝水烟色的光芒,在水面上摇摇摆摆,添了一种说不出的胭粉气。
她有些好奇:“薛小郎,那是什么船,好像不太一样啊?”
薛昉年纪小,但随着萧乾走南闯北,比普通小子见识多。他只瞄一眼,目光闪烁着支吾,说不出口。
边上几个汉子憋不住低笑,“薛侍统小小年纪,哪会知晓这个?”
“呸!”薛昉涨红了脸,“哪个说我不晓得,不就是野娼?”
几个汉子异口同声地大笑,意指他是未经人事的稚儿,薛昉红着脸急了,“墨姐儿跟前,不得放肆!仔细使君回头剥了你们的皮。”
一听萧乾的名字,几个汉子都住了嘴。
可墨九却明白那些小船是什么营生了。她们不像青楼那么正式,有鸨儿带着,习得琴棋书画,会歌舞伎巧,接待达官贵人,她们只是一些日子不好过的妇人,使了自家的船出来,暗地做皮肉营生,赚一些活命钱。当然,价格肯定也低廉,估计接待的都是渡口两岸来往的力气汉。
她虽是女子,却不如薛昉那般不自在,心底无所谓,但说不得也要“害羞”一下。于是她把帷帽往下按了按,背过身去,将怀里的袖珍罗盘掏出来把玩。这个罗盘她极是喜爱,上面一层锈色已被擦掉,显了些光亮出来,更显莹秀可爱。
很快,浆轮船慢慢地靠近了渡口。
渡口上方有一群披红挂彩的队伍,他们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正往浆轮船看过来,队伍的前方,停有一个缀了金银色的大红喜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