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乱,越乱就越想,脑子里都裹成一团乱麻了。
先是老张离奇死亡,然后又轮到杨老狗被僵尸咬伤。
本以为已经够倒霉的了,最后连罗老三也出了事。
杨老狗虽然宽慰过我,说我们四家人,多少年来发生过太多类似的情况。
可说归说,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了?
爷爷早就说过我会灾厄缠身,难道真像林姐骂的,我们陈家,都是扫把星?
想到这儿,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江六子侧目一瞥,淡淡地问我:
“老弟,想什么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毕竟这些事情,谁都帮不了我。
杨箐也察觉到了我的心情,突然拽紧我的衣服说:
“别难过,这里不会有‘人’来的。”
我微微一笑,权当感谢他们俩安慰我。
可我并不是难过,也不担心林姐死后会不会发生意外。
我只是觉得,爷爷和父亲留给我的问题实在太多,我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不一会儿,土终于填完,看着提前刻好的墓碑,实在令人感到唏嘘。
墓碑上没有生平,只有大字,墓地也不过九尺见方大。
难道这就是吃阴行饭的下场么?
“啪!啪!”我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儿。
江六子见状,立马对我说:
“打起精神来,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现在你人在沉江,出任何事,有老头和我护着你呢。”
我淡淡地回了一句“嗯。”然后就没再说话。
说真的,我很担心江六子和江爷,他们俩到最后,会不会也像罗老三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这时,江六子招呼了一下帮忙的人,说着就准备离开。
他说他还有别的事,趁着时间还早,他得先撤。
我再三谢过他后,表示自己还想在这儿待一会儿。
江六子点了点头说:
“行,那你吊唁得差不多就赶快回去,没事儿别老瞎琢磨。”
“知道了,哥,你路上慢点儿。”我照本宣科式的寒暄了两句。
随后,江六子便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杨箐问我:
“陈酒,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表示不用担心。
紧接着我做了几个深呼吸,抻起懒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趁时间还早,我看了看四周对杨箐说:
“这里空气不错,要不咱们俩在这附近散会儿步?”
杨箐乖巧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嗯,我跟着你,走吧。”
我们俩离开墓地,选择从另一个方向下山。
这里本来就是个山丘,也没啥崎岖的山路。
老远就能看见远处的一座小村庄,于是我便带着杨箐朝那个方向走。
可还没进村,我们就听到村子里好像有人在哭!
出于好奇,我俩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直走,最终来到了一户农家门前。
这家不知死了谁,有个道士打扮的人正在门外做法事。
祭坛,符床一应俱全,可他并没有催符,也没有安魂。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确定自己没看错。
只见那个道士手里还掐着针线,半跪在死者身边。
他,竟然在缝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