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带着个生病的老妈逃跑,去西方是不可能的,路太远,他老妈会死在半路。
要去东南亚或者菲律滨,以于sir跟米国人的关系,只要于sir跟米国军方通口气,全东南亚的海盗都会发动起来找他,并把他给碎尸万断。
所以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也只能跟聂家合作。
陈柔在接电话,见聂钊凑了过来也在听,遂放了免提让他一起听。
吴耀祖毕竟高级警察,还挺有两把刷子的:“陈小姐,我这儿有于sir的录像。”
陈柔都挺意外的,因为距离她警告吴耀祖只过去了半天而已,他就弄到录像了?
聂钊跟他老爹一样具有怀疑精神,蘸啤酒在桌子上写:“确定真伪!”
陈柔却问:“你现在人在哪里,我立刻过去找你。”
她想立刻就拿到录像带,亲眼看看到底能有多大价值。
但吴耀祖断然说:“不行。”又说:“我要500万,给我钱我才给你录像。”
用500万换一份大警长的犯罪证据价格并不算高,而且他能从于峥嵘那种人的手里拿到录音,肯定也是担了很大的风险的。
这钱当然要给。
但吴耀祖一下子要500万,当然也有原因,那就是他还没死心,不想做污点证人,想要跑路。
那么是给他钱让他跑路,还是想办法把他留下来做污点证人?
陈柔把大哥大面向聂钊,他只看了一眼,立刻打开酒窖的门出门,上楼去了。
陈柔则依然待在酒窖里,深吸了一口气,看门关上,她耐心说:“吴sir,钱我们聂氏肯定会给你,但你至少应该先让我看看录像带的内容吧?”
吴耀祖用的还是公用电话,录像机用只黑塑料袋包裹着,就在他的怀里。
其实像今天一样尺度大的对话,原来他和于峥嵘之间经常有,只是他从来没有拍过而已,而在他们今天的对话中,从谋杀首富父子再到挑动九龙内乱,于sir可是亲口讲了一遍的,什么是铁证,这就是。
但吴耀祖虽然怀里揣着铁证如山,可他还是很害怕。
毕竟于sir的力量也不容易小觑,这份证据要不是在有份量的人手里,它是随时可能被销毁的,而他,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现在已经将自己的身死置之度外了,只想搞笔钱来救他妈的命,所以他说:“录像的含金量我可以拿性命保证,但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录像。”
“好,那就现在,咱们约在哪里见面?”陈柔追问。
吴耀祖说:“凌晨三点钟吧,我要陈小姐你亲自带着500万到新界,然后只有我们两个见面,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录像。”
陈柔立刻说:“好的,我会亲自去。”
但她又善意提醒:“你阿妈是个病人,你又没钱雇护工,她晚上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我建议你如果要去远的地方的话,先回家看她一趟。”
其实吴耀祖此刻就在中环,而且他不可不给自己留一手,所以他还准备回家把录像拷贝一份,然后再给聂家,至于他妈,一会儿他去新届的时候就会连夜打车带走,藏起来的。
他害怕于峥嵘会找到他,继而杀了他。
可要拿着500万逃亡,至少比现在身无分文逃跑的强嘛,总得来说他还是不想坐牢,也不想在后续的案件进展中帮助陈柔。
所以他说:“这些事不用你管,你只管把钱带来就行了。”
陈柔再问:“我们要在哪儿接头呢,你总得告诉我地方我才能去吧。”
“等我电话就好,再见!”吴耀祖说着挂了电话。
其实在哪里交易,换录像,要不要先给钱,这些事不是吴耀祖自己能决定的。
陈柔又不是傻子,不可能被他耍的团团转,傻乎乎跑到新界去的。
而刚才聂钊上楼,就是去找处理这件事情的紧急方案了。
……
聂家的酒窖虽然在地下室里,但它不是密封起来的,为了方便打电话的时候有信号,聂家专门给酒窖里也装了便于接收电讯塔台讯号的接收器,而且酒窖里也有电话录像,只要开启就可以监控到大门和地下室的出车口,与其说这是个酒窖,倒不如说它是一个临时避难所,以供怕死的聂荣和他更怕死的儿子聂钊在万一有劫匪闯进来的情况下关起门来自保。
陈柔听到隐隐一阵车响,打开电视监控,就见一辆奔驰商务车一辆丰田pRAdo连着从地库开了出去。
她打开酒窖上楼,正好迎上聂钊,他说:“宋援朝和sam,hank几个已经去了。”
“只有一个公用电话号码,能找到他的位置吗?”陈柔有点担心嘛,遂问。
聂钊负着两只手,说:“当然。”
再补充说:“梁叔在电讯机楼有朋友,那边是用电脑查询的,三到五分钟吧,就可以确定吴耀祖刚才拨打电话的位置了,梁叔自己也会赶过去的,他经常办这种事,有得是经验。”
揽上妻子,他又说:“好啦,先去我房间休息十分钟吧,10分钟后就会有消息的,要是梁叔搞不定你再出马,好不好?”
其实在执行方面,梁利生的能力不比陈柔差,而且今晚她和聂钊要兴师动众的跑出去,要被巡逻的警员看到,碎嘴巴,传到于峥嵘耳朵里反而不美,所以现在陈柔该做的确实是休息,静等消息。
她和聂钊一起上楼,偶然一瞥,看到他拿着一大沓的报纸,好奇嘛,遂问:“那是什么报纸,有什么重要情况吗?”
聂钊背了背手说:“没事的,不想干的东西,你只管上楼休息就好,不用看它。”
他想给太太展示一下自己的男友力和保护力,让她知道他多会保护她,但不是现在,现在他要拿出一堆野鸡小报上的垃圾报道只会让她心情烦躁,那可就不美了。
所以聂钊兴冲冲的想给太太献个宝,但事到临头,他生生刹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