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腰间掏出蝴蝶刀,刀体在黑夜之中依旧散发着寒凉的光泽,其锋利程度可见一斑。
宋今禾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她去看储藏室内的两具尸体。
“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陶霜雪用手电筒朝着尸体青灰的脸上照了照:“没见过,估计就是一些小喽啰,没什么大用处。”
宋今禾点了点头,和她的判断一样,随后便带着陶霜雪进入了卧室。
卧室内的男人嘴唇干裂,面色惨白,眸光也有些涣散。
陶霜雪冲着宋今禾点了点头:“不错,留下这么一个活口,再怎么样也能挖出来点东西。
江辞序他们现如今应该也已经意识到了不对,正在朝着安全区赶呢,你先别着急。”
宋今禾有些哭笑不得,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程千淮的保护,因此即使他不回来她也有办法一个人挺过去。
末世人心难测,哪怕是程千淮,宋今禾也不会把自己的命运系在他的身上。
能不能活下去重要的是自己的能力如何,而不是男友是否在自己身边。
这一点,宋今禾从未忘记过。
听着屋外冰雹砸落的声音,两人穿着衣服坐在床边,静静的听着别墅外嘈杂的声音。
防盗门已经被她们合力用柜子堵上,窗户本身就用了钢筋铁棍之类加固,并不需要额外再加装什么。
宋今禾听着门锁被撬动的声音,听着钢筋被锯断的声音,从未有过这种极度愤怒的感觉。
她本以为这一世都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却不曾想如今却被人当做笼中的雀鸟,随意逮捕戏弄。
权利是重要的,她十分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想要在末世的残酷社会之中存活,必须拥有权利,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随意碾作脚下泥。
如此随意且明目张胆的对她下手,无非就是因为他们确信,就算是江辞序回到安全区后查到了什么也无法对他们造成重创。
这就是手握强权的底气,他们和江辞序耗得起,被砍掉些许羽翼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
想要留下来的心愈发坚定。
“我一定会把这群人从金字塔顶端扯下来,把他们狠狠的踩进土里。”
她说的是“我”,而不是江辞序。
宋今禾向往自由,但有了权利身上必定要肩负担子,因此她排斥这种束缚。
但如今看来两者根本不分家。
没有权利何谈自由?就像现如今的她,连走出屋门的机会都没有。
想要申诉冤屈,她也必须要靠远在千里外的江辞序。
权利放在他人手中依旧不够靠谱,她要自己成为掌权者,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陶霜雪看着宋今禾,攥着蝴蝶刀的手紧了紧,莫名觉得宋今禾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末世之中,人从来不能自由的选择自己的命运,想要活下去就必定要从一条条死路之中找到一条生路。
而宋今禾,好像找到属于自己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