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车门打开后,开阳从里面走了出来。
“开阳,我的儿。”华氏一下子就冲了过去。
伸手把儿子抱了下来,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开阳,你不想留在这,跟为娘说啊,娘收拾东西跟你一起走啊。”
闻听此言,魏子正怔了一下,同样松口气的同时,叹了口气。
开阳看着紧张成这般的母亲,也是很内疚,拽出帕子为母亲擦拭了一下眼泪,然后走到魏均培夫妻跟前,跪了下来。
见孙子这般,魏均培心里一凉,孙子如此坚决,自己硬留他在身边,是不是太残忍?
“祖父,祖父,父亲母亲,开阳错了,不该如此自私任性,让你们担心了。”开阳说到这,俯下身磕了一个头。
再抬头看向华氏:“母亲莫哭了,儿子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如此了。”
这是?魏家几人闻言,抬头朝扒着车窗看过来的鸿小朵,见她笑着点头,顿时明白了。
“好好好,为娘不哭了,赶紧起来吧我的儿。”华氏欣喜万分,赶紧把儿子扶了起来。
“伯父,我就不下来了,孙子寻回来不容易,疼爱是应该的,但是也不能事事纵容,做错事该打还得打。
你们若是骄纵不舍的动手,日后我来京城,他若是长歪了,我不介意亲自收拾他的。”鸿小朵说完,对着开阳举了举自己的拳头。
“娘你放心,我肯定直溜溜的长,不会长歪了的。”开阳声音脆声的保证着。
“算你聪明,魏伯父,伯母,各位告辞。”鸿小朵对着府门外魏府的一家五口,抱拳道。
言罢,放下车窗帘:“通叔,启程。”她更是干脆利落。
魏府五人目送那马车越来越远,不在视线中了,这才牵着开阳的手往府内走去,这回,都踏实了。
城门的守卫,看着魏府刚进去的马车,又出来了,其实是好奇的,但也只是心里好奇一下,又不敢上前盘问,一个上午进进出出的做什么。
马车上,鸿小朵掀开车窗帘,往后看着那越来越远的城门,总算离开这里了。
她能确定开阳回家,不用担心就好。
至于魏府怎么处置那假佟儿的事,跟她无关。
自己作死的谷尚书一家怎么个情况,同样与她无关!
京城里冷宫里,竹字纸包里指甲的主人,怎么样了,她是好奇的。按照魏大人的说的,龙椅上那位几年没再立后,说明他与那位感情不一般。
只是,具体内情、经过、后续如何,她应该是无从知晓了。
皇族内部的勾心斗角,对外的说辞,都不一定是真相。
这个是非之地,果然是来不得的,到这里倒是没与人动过手,是非却一日都不曾消停过。
挨了一脚的谷府老六,一喘气肋骨和胸下就刺疼的谷宝林郁闷的不行,某人你是忘记自己粗暴的一脚了么?
马车上的鸿小朵,以为看不到城门了,心里就踏实了。
直到,傍晚在驿站停下,投宿的时候。
如果不是开阳早上耽搁了时间,原计划现在应该在小镇上落脚过夜的。
坐在驿站里吃晚饭的鸿小朵,看着有主仆几人一身疲惫,用了些吃食,又急急上马离去。
“什么事儿啊,这么急着赶路。”旁边歇脚的人也好奇。
另一桌的客人闻言朝他看了眼道:“你们没听说,京城董相那个最不成器的小儿子,闯祸了,在乐坊饮酒,看上一个卖艺不卖身的舞姬,人家不从,他来强的,结果出人命了。
刚刚那位,就是董相的四子,在闵州做知府,应该是接到消息赶过来的。”
“啊,董相的小儿子,那在下倒是略有所闻,几年前就是因为闯祸,被董相送走了,听闻有人在一个偏僻的小镇见过,说在那做师爷呢。”另一个说到。
“这一次,董相再厉害,恐怕也是保不住这个混账儿子了。”有人幸灾乐祸道。
啪的一声,几人扭头看过去,就见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娘子,在走神儿,手上一根筷子,还有一根在桌面上。
姓董,偏僻的小镇,做师爷?
原本很有兴致听八卦的鸿小朵,听到这几个关键字眼后,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不会吧。
她认识的人中,就有姓董的,在偏僻的磨盘镇做师爷,而且,她隐约记得,董大哥似乎说过,他在家排行最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