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廷遵着皇上意思,把内阁送来的折子批红,就算是定了。这事开国以来渐渐成了惯例,到了萧志这里,在身子骨越来越差的难言之隐下,更加成了朝堂的规矩,夏春便是掌印太监,只差有个正式的名份。
这事的起源,是因为萧志登基后渐渐发现,对付那些读书读到进士及第的臣子,比古论今,自己一张嘴说不过他们。
很多事情,光讲大道理是解决不了事端的。
这些人,就是所谓清流。
这一点,萧志早就明白了,可要跟这些大臣论理,自己一个人是说不过的。但宦人却不必跟他们论什么圣人训,对付这些动不动就拿圣人古人的话教训人的书生,宦人有的是办法。
最厉害的一条,得跟着他们说人话。
所以后来,甭管那些大臣博古通今、头头是道,宦人只管装聋作哑。
听不懂啊。
你得说人话。
比起说人话来,宦人就比大臣们伶牙俐齿多了。
市井百姓的言辞,他们用的炉火纯青。大臣们一碰到,就哑巴了。除非,敢跟他们对着骂娘,否则,说不过他们。
最后,吵着吵着,居然就吵出了很多治国的妙法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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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虽有腹诽,可夏春资历和恩宠信任都无可匹敌,虽歪理不断,却弥补了许多大臣们的缺漏。再者萧志有时几日摁着奏折不发,也太耽误事,一来二去,内廷成立一个有司衙门便呼之欲出。
萧志没有接话,过了好一会,忽然问道,“怎么到如今,还有窗户纸捅不破?这么笨的话,要他何用?”
“这是惊天地的事,小爷不敢动这个脑筋,可见是个极慈悲懂事的。爷该高兴才是。爷刚说了,这世上聪明人多,可就容易聪明过头。”
萧志忽然来了兴致,“那你说说,谁聪明过头了?”
谷飞心里一紧。
他心里聪明过头的那个人,如今已经有了掌控半壁江山的权力。他方才替小爷开脱,没成想话快了点,露出了一丝尾巴。
而萧志的敏感,却是天下独一份。
论起来,谷飞十分敬重这位主子。
这位主子才具有限,却肯抬举内廷宦人,将他们推到前面,替自己看守江山,把个朝廷牢牢握在自己手里,靠的就是识人。
这个时候,谷飞可不想把自己对三皇子,如今的太子萧桢的恨意流露半分。
有些话,点到为止,在万岁爷心里埋个疑影儿,总会发出枝桠的。
以前,这种影子没少埋。不然,三爷瞒了疫情的事,怎么那么顺利就传到了御前?
谷飞嘿嘿笑道:“奴婢就是个聪明的,还以为全天下,除了主子爷和干爹,再没人比奴婢聪明的。主子爷刚才一顿教训,才知奴婢这就算是聪明过了头。。。”
趁萧志没理会,他取了一旁细密的毛巾子,将萧志的脚抬到自己怀里,一面擦一面道,“对了,主子爷,皇贵妃生辰要到了,太子爷下午派人来,说是皇贵妃不想声张,这回就接到太子府里悄悄过。请主子爷的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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