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大老爷,我没得病,,,,不,我得了黑心病,病入膏肓了。只有大老爷能治得了。
齐老爷,当年生丝沤烂赔本的事,都是宋某贪财胡说,连累大老爷府上闹下亏空,还拖累了大老爷的功名爵位。
今天就是宋某赎罪来的,还请大老爷收了这债银,放小的一条生路啊。。。。”
齐思远此时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宋一藤来还债,这是真的。
那五万银子自己当年亲自登门,要了多少回,他都不松口,今天这是乾坤颠倒了?
“宋一藤,听说你家连那净房里连净桶都是描金的,这些年你挣了多少黑心银子,里面也有齐某的血泪银子!这笔债,你倒是说得轻巧,还了就没事了?”
宋一藤这时哭得是真心实意。
他连自己的铺子都卖了,差点没卖掉六姨娘!现在他只留下了一间茶叶铺和字画铺子,这两个都是卖不出价钱的。
“宋某当年真是鬼迷了心窍,大老爷,如今宋某家里别说金边净桶,连金子都没有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也不打开看,恭恭敬敬的递上去。
齐思远盯着宋一藤。
宋一藤脸上汗和泪混在一起,鼻涕也顾不上擦,衣冠歪斜,哪里还有一丝傲慢?
宋一藤知道此时不能要面子,越可怜越好。也不擦脸,直勾勾看着齐思远,一脸的惧怕,乞求,委屈,伤心。
齐思远疑惑的拿起荷包,取出里面的东西。
几十张大小票面的银票子。约有十余万两。还有一张房契,和几个铺面的地契房契。
他在心里随便算算,约有二十余万之数。他抬眼去看宋一藤,宋一藤忙用哭得公鸭嗓子一般的声音道,
“今日大老爷要是不肯饶了宋某,宋某只有卖了家宅,散了姨娘,再不够,宋某卖身上门,绝无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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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两双轻便绣鞋踮脚多时,有些酸累。齐瑶忍住笑意,心里想着,这可是一出好戏,要是哥哥在肯定爱看——生丝的事发生时哥哥还小,后来娘更不肯告诉他,怕哥哥逞强闹出事情。
天巧瞧热闹瞧得正津津有味,被齐瑶拉着从后面小门出来。
“姑娘,还没看够呢。姑娘,那姓宋的,真的连家里净桶都是镶金镶银?”
“这算什么,他家净房都点的檀香,两个丫头打着扇子,又凉快又干净,听说到他家,要是被请用一回净房,都是给了极大的面子。”
“。。。。。”天巧听了无语。
过了一会,齐瑶听后面跟着的天巧自言自语道,“要是请我上他家净房,我绝不去的。身边两个丫头虎头虎脑盯着,谁能拉出屎来?!”
齐瑶听完差点踩着自己裙角。
这个逼着宋一藤卖身救命的招数,也是绝了。
只有齐珂能想到这一层。齐三姑娘一定算到大伯才是宋一藤之事的死结。只有大伯肯原谅,这卖画的事才能算完,齐瑶才会偃旗息鼓。
因此,她让二老爷逼迫宋一藤还债,还提前通知齐瑶,让齐瑶亲自去目睹撒气。
齐瑶愉悦的想着,既然三姐姐送了自己这个大礼,自己也该给她回一份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