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听说齐瑶煮虫子喝,却没想到,她已经有办法对付痘疮之疫。
“既然得了这个法子,为何不禀告皇上?”清河凌厉的喝问。
无论大周还是前朝,亦或者北离南诏,对于疫症都是最怕的。因为这是一个无法正面迎战的敌人。往往还不知敌人的厉害,自己就已经损失惨重了。
而能够治愈,或者防病,都是不世之功,而齐瑶既然知道法子,却不肯公布,要不是私欲太重,等着疫症蔓延时待价而沽,要不就是别有居心,所以不想贡献出来。
齐瑶知道清河的疑心已起,也是,她若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任何人都会怀疑她居心叵测。
齐瑶低头半跪下去,“长公主不用怀疑瑶儿。其一,当时时间急迫,这个法子是否有用,还有待甄别;
其二,这个法子,瑶儿就是告诉长公主,长公主大约也是不肯信的。
因此,瑶儿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把身边的人做了防治。好在只有谢姨娘一个人因病而逝,但也正是为此,便只能等待下一次疫症时,有了效力,那时皇上才肯信臣女。”
清河转转眼珠子,齐瑶说得很平静,并没有故意炫耀夸大,听起来有七八分可信。
邓昭木楞的听着,都傻了。
怎么伯府里居然起了痘症,自己一点没听说,长公主深居简出在这山里,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平时自己来探望,长公主好像不问世事的。
还有六丫头,怎么突然就诊起了病,还会防备痘症了。刚才长公主声色俱厉,把她吓了一大跳。现在她只盼望齐瑶被惹出祸端,给恒安伯府里添麻烦,只怕也要牵扯到邓家。
齐瑶环顾四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讲。清河是机敏至极的,开口道,“这个画室是清漪苑最严实的地方了。大约连蜜蜂都飞不进来的。人嘛,也放心,昭儿做事有分寸。”
齐瑶心里叫苦,这个长公主也太武断了,这倒是暗示自己不用怀疑邓昭,她回头去瞧邓昭,邓昭并没生气,目光微闪,便低头不语。
齐瑶这才放心,看来,昭儿姐姐也是知晓长公主的秉性的。
于是,她把防痘症的两个办法讲了出来。
清河大为疑惑,怪不得齐瑶不敢讲,就是现在,她也不信。怎么把牛身上的痘疮涂抹到未患病的人身上,就能治病了?不仅匪夷所思,要是皇上听到了,说不定还嫌弃此法肮脏,根本不会给齐瑶证实的机会。
“这么说,你煮虫子只是瞒天过海的手腕,听你说此法,唔,确实不会让人信服。。。不过,你既然已经试过,到底如何?”
“凡被瑶儿施了此法的,先是会有两日不适,或头热,或慵懒无力。瑶儿父亲就躺了两日,饮食不进。不过过了两日就好了。但谢姨娘只是一人病故,后面效果瑶儿也不敢断言都有效果。”说完,伸出手臂给清河。
“长公主请看,割破之处先是溃烂,红肿,两日之后慢慢痊愈。不过还是会留下一点疤痕。”
清河亲自去看过,疑心去了大半。但对这个法子,却依旧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