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瑶见罗嬷嬷并不懂此画的价值,也不戳破,只抿嘴一笑,
“就是呢,以前我娘只会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我看从今日起,她才真是齐府的掌家娘子了呢。”
罗嬷嬷高兴的直乐,“想起老太太跟二夫人的脸色,这么多年受的气,都解了!”
齐瑶扶着罗嬷嬷的腿道:“罗嬷嬷,那个宋老爷,还没对付呢。”
“六姑娘说什么是什么,嬷嬷就去做!不过,六姐儿,咱们不是已经拿了那八万银子,也便罢了。”
罗嬷嬷算着,五万两银子讨回来八万,也不算亏!
“嬷嬷,这里面的蹊跷,到现在都没明白呢。大房怎么就忽然背了这五万银子的债?父亲跟那宋老爷素不相识的,怎么就肯跟他相与做买卖,还一下子给了五万银子定金?”
罗嬷嬷以前倒是从来没细想过,这时听了,也觉出不对来。只是事情过去了多年,当年的情形,大老爷从不愿意提起,便没人知晓了。
“嬷嬷想,这五万银子事后,哪一房受益最大?”
当年,府里是老太太管事,老太爷把生意交给老大跟老三去打理,二房因为要专心仕途,并没有介入。
“。。。。要我说,还是二房。那以后,大老爷便不再管事,只沉醉于医术,最后,把。。。爵位也让出去了!”
的确,齐瑶这几日也疑心,怎么爹爹当年就突然意志消沉,连爵位都不要袭了?
恒安伯府以前是先皇封的侯爵,原是袭三代,到了老太爷这里,又给了恩典,再袭一代。虽说最后侯府被降成了伯府,但是依旧让多袭一代。
本来嫡长子袭爵,二老爷自己去挣功名,顺理成章的事。结果关键时刻,出来这桩生丝被沤的事情,老太爷极为生气。
其实真正生气的原因,是那时府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荣耀,日子一日不如一日。这时再突然赔了五万银子,老太爷自然要怒火中烧。
所以,如今看来,正是这五万两银子,当年,却改变了大房跟二房的命运。
自那之后,二房袭了爵位,又因为前面的功名,很快被点了吏部侍郎,也算是青春年少,春风得意。
“所以嬷嬷,这八万银子,我想再拿出来。”
罗嬷嬷惊奇,这个六姑娘,突然长出来这么多心思,真是阿弥陀佛,大房从此只怕要重振旗鼓了!
“六姐儿心里自然已经有了主意,罗嬷嬷明白,都听你的。”
又菱见罗嬷嬷走了,连忙进来,她刚听的话,要不跟姑娘说几句,可憋死她了。
“大太太果然直起腰杆了?姑娘不晓得,这要是青筠知道了,笑都要笑醒好几回了。姑娘不知道,青筠说起来,都气得牙痒痒。各房都是要银子使的时候,便搬出各种理由来,逼着太太答应,拿了银子后,还在后面嚼舌根。哼,以后看谁敢!”
齐瑶摇摇脑袋,“这就算直起腰杆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腰杆要挺起呢。你的也是。”
“姑娘说得是,我也觉得自从天巧来了,咱们屋里可是都硬了腰杆呢。嗯,不对,是姑娘,姑娘变了以后。。。。”
齐瑶气道,“我哪里变了?连个腰肢都没变细,还说呢,觅翠最近给我熬的药粥呢,一点用都没有。干脆我明起早上也别吃了,再半个月还没腰身,我就打发了觅翠。”
屋外一声低低的抱怨,“怪我咯?姑娘自己把那药膳都孝敬了太太跟大小姐,哪里吃了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