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请慎言。”
方烟儿同样收敛了笑意,淡淡地说:“其一,我姓聂,闺名元漪。是皇后娘娘的远亲。其二,我做了什么,要担起过河拆桥这个罪名?”
“哼,你是敢做不敢当?若不是听信了你的挑唆,我怎么可能让国舅爷去绑架九皇子和乔家那小妮子?
现在惹下这泼天的祸事,我也只是求你拉我一把而已。但你居然翻脸不认?哼哼,就不怕我现在就去敲登文鼓,将你的罪行给捅出去?”
“林婷儿,你现在身为钦犯,却在我柳家大放厥词,威胁我的夫人?简直是胆大妄为!真以为现在还有国舅爷在背后给你撑腰吗?”
伴着清冷的声线,柳湛缓步而入。
林婷儿找上门的消息,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
只是他晚来了一步,只听到林婷儿说要去敲登文鼓,对于原因却是错过了。
“柳大人,你来得正好!”
林婷儿看到柳湛来了,虽然被那双犀利的眸子盯着,心头忍不住泛起一阵寒意,连膝弯都在不停地打着哆嗦。
但一想到若是真的成为军妓,将要过着“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生活,她的眼前就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一点儿光亮。
再怎么说,她也是御史家庶出的小姐,怎么能去过那种迎来送往的生活?
所以她干脆豁出去了,硬着头皮迎着柳湛的目光,大声揭发起方烟儿的罪行来。
“你可知道你这位好夫人,背着你都做了什么?她巧言令色,挑唆我去怂恿国舅爷绑架九皇子和乔宛姝!现在皇上追究下来,若是知道源头就在她身上……
你可知会给你柳少卿带来什么样的祸事?”
柳湛一愣,随即沉着脸对方烟儿问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九皇子遇刺,居然是你挑唆的?”
“夫君,冤枉啊!”
方烟儿当然不会承认。
反正她挑唆林婷儿的时候,就连二人的贴身婢女都不在身边。
不仅没有人证,就连能证明这件事的物证都没有。
再说,现在的柳夫人可是聂元漪,而不是难产而亡的方烟儿。
林婷儿是跟“方烟儿”有交情,跟她“聂元漪”有什么关系?
能证明方烟儿身份的皇后和嬷嬷,现在也被幽闭在深宫之中,早已不知人事成了废人。
至于皇后的母族,忙着跟国舅爷切割关系,争抢他倒台后空出的利益都来不及,更不会想要替国舅爷伸冤,让他继续给家族源源不断地制造麻烦。
有了这些原因在,方烟儿才这么有恃无恐地直接跟林婷儿撕破脸。
“冤枉?你冤枉在哪儿?”
柳湛用审视的目光,盯紧了方烟儿。
“夫君,你想想,国舅爷那是什么人物?是皇后的亲弟弟,太子的亲舅舅!满朝文武都在传说,九皇子才是刺杀太子的真正凶手,就连皇后都忍不住对他下手了.
以国舅爷的脾气,难道就能忍得住了?这还需要我一个外人去挑唆?夫君,若是换了你,能相信这种荒谬的污蔑吗?”
方烟儿的一番话,让林婷儿听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