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不会遭来反噬,就无需你们操心了。将来我母仪天下的时候,会记得在你们坟头,压上几张黄纸的。”
方烟儿跟老嬷嬷说的那些话,很快就传到了皇后耳中。
她愤而摔碎了一只茶盏,怒喝道:“好一个嚣张跋扈的贱婢!居然敢指使起本宫替她办事了?
不,不仅是指使,还有威胁!她是打量着本宫除了她之外,就无人可用了吗?”
老嬷嬷让侍婢将茶盏残渣收拾干净,自己则上前劝道:“娘娘切莫动气,那方烟儿敢对您这样,怕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柳湛近日圣眷正浓,朝中大臣们都在议论,陛下似乎有意想要重用他,正在斟酌提拔之事。
方烟儿怎么会肯屈居为妾,跟更别说她还对外笃定了自己怀的是个儿子。不管是诰命,还是嫡子的身份,她都不可能放过。
所以现在仗着这层身份,才会跟皇后娘娘您谈这笔交易。”
“那又如何?”
皇后不耐烦地捏着眉心。
她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自从被幽闭宫中后,已经很久都没有见皇上一面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她的死对头贵妃,因为茗莱公主拒绝联姻的事,也被连累得禁了足,同样没有见过皇上。
但贵妃耗得起,可她这个皇后耗不起。
皇上偏心老九,对真正的太子却极为冷淡。
眼看太子地位不稳,朝堂上已经是暗潮汹涌,各自暗中打起了算盘。
这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让皇后烦心不已。
“嬷嬷,你该知道,现在太子的处境不妙。我哪有时间管她方烟儿的闲事!她愿意做梦,就让她做梦去!本宫懒得理会!”
老嬷嬷叹口气,心知皇后忧心太子,暂时头脑有些混乱不清,就只能靠自己细细帮她捋清了。
“娘娘,您且静心听老奴给您分说。”
“您刚才也说了,柳湛先在圣眷正浓。陛下既然要重用他,应该就是想要制衡朝堂的关系,依老奴来看,柳湛现在的青云路,恐怕不会止步于此。”
皇后也是世家名门出来的贵女,只是暂时心烦而心乱。
听嬷嬷这么一说,眼中渐起了然。
“你的意思是,那个柳湛……还会爬得更高?”
嬷嬷低头不语,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那……那可怎么好。按照你的说法,方烟儿这枚棋子非但不能丢,反而还要助她走得更高。这样她说话才有分量,也才能更好地帮我做事。”
皇后刚说完,又连连摇头否了自己的话。
“不对!之前太后寿宴上,方烟儿想要趁乱杀害方家幼女,这可是满朝文武及家眷都看到的。
虽说她当时狡辩,是一时的鬼迷心窍,但谁都不是傻子,心里也都是明镜似的。如果我再出面公然帮她抬了身份,且不是更把乔相推向我们的对立面了?”
皇后只觉进退两难,正纠结间,就听到有人来报。
“启禀娘娘,国舅爷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