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仲天脸一黑,陈氏等人的神色各异,也没好到哪儿去。
一个曾架着方烟儿的婆子正要说话,却被人从后撞开。
方烟儿摇摇欲坠地挪过来,“噗通”就跪坐下来开始哭。
“舅舅,舅母,是烟儿不好,又给您二位添麻烦了。”
“我爹娘生前,常念起姨婆心善和蔼,舅舅豁达亲厚,便叮嘱我待他们身故后前来投奔,必不会被慢待轻忽。”
“烟儿初来,生怕给姨婆、舅舅舅母、诸位表哥添麻烦,素日里连房门都不敢轻易走出。”
“今天也是憋闷久了,想来荷花池走走,不想却踩到湖边一颗松动的石头,跌落湖中,这才引起一场风波。”
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
说不两句就抽噎几声,声声泣血,快把人的肠子给纠结断了。
乔宛姝恨不得从乔老夫人怀里蹦下来,再从荷花池里掏把臭泥糊方烟儿满嘴。
她扭动着肉乎乎的身子,蹬着腿就在心里开骂。
陈氏霍地剜了乔仲天一眼,美眸随即又微眯着,上下打量起方烟儿来。
别说,这二人虽然名义上是舅甥关系,可八竿子勉强能挨上半竿子,硬要凑成一对儿,也不是不可能……
乔仲天有些惧内,被陈氏这一眼,剜得莫名有些心虚。
“烟儿,你好好说话,哭哭啼啼的,外人看了,还真当是我乔府对不起你了?”
乔宛姝又抢着“辩驳”:
乔仲天眉色微冷,却不直接质问。
转头对仆人说:“你去那边看看,到底是哪块石头松动了。当初建这荷花池,就怕会发生踩踏滑倒的祸事,才将土石砌得严实。”
“若是工匠懈怠,导致表小姐落水,本相必不轻饶!”
方烟儿听得一愣,这舅舅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难道不该先对她软语安慰,然后再顾全她清白想个周全的法子。
比如,许给乔璟辰?
要是真让下人查出她是使了手段的,那别说许婚了,就是立时撵出乔府,都有可能。
可不等她阻拦,几个仆人已经向着池边她落水的地方走去。
循着痕迹,不多时就捏着条樱桃粉的绣帕回来,呈给乔仲天。
“相爷,找到一条绣帕,不知何故就掖在那块松动的石头下。”
“别的石块都不见松动。”
乔仲天听了仆人的禀报,目光在绣帕和方烟儿身上转了一圈儿。
“烟儿,这绣帕不是你的贴身之物?怎么‘掖’在石头下了?”
他故意咬重了那个“掖”字,话外之意呼之欲出。
方烟儿却故作疑惑地随手在身上摸摸,才一脸惊诧地说:“啊!烟儿一直以为绣帕还别在腰间,怕是刚才滑倒时被蹭掉,恰好卡在石缝中了吧。”
乔宛姝此时又被乔璟辰抱在怀里。
乔老夫人到底年老,抱了一会儿就手酸腰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