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第一次就砍疵了。”
俞明欢一愣,眼中滚烫激动的泪水荡然无存。这人是不懂真情流露还是怎么?见台就拆啊?
抽抽鼻子转念一想,你咋知道我砍疵了,难道你在现场?
云娘转过身去。
“你找李云素何事?”
转什么玩意啊,你这包的结结实实的,正面反面不都一样?不过她的声音蛮好听的,气质典雅型。俞明欢脑中勾勒出一位雍华又带有冷艳的小嫂子形象。
“有些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云娘面罩下的脸颊发烫。
“很重要吗?”
俞明欢想了想,点点头。
“我可以帮你转达。”
“不必了,我和她的事,当面才说的明白。”
俞明欢要表白了吗?
云娘的声音忽然弱了几分:
“你想说的,人家未必愿意……”
“我都要死了!她不愿意也得愿意!”
云娘心跳加速,咋还急眼了?想不到他还有这么霸道的一面。
——
进了刺史衙门,李云素先去拜见父亲。
李元渊掩好门窗,心事重重的问道:“云素啊,跟爹说说,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爹和宁王都在谋划着拉拢俞明欢的计策,青云卫这么做是几个意思?
李云素俏皮道:“爹,你不是说青云卫的事,一概不听吗?”
李元渊嘴角一抽,想说啥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女儿长大了啊,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
李云素背脊一凉,父亲又在算计什么……
半晌,李元渊开口道:
“云素啊,玄青子展露气运,力保俞明欢。这小子如今分量不轻啊…”他抿了抿嘴:“因为那纸婚书,为父当下略胜宁王一筹,可宁王连他儿子都能舍,为父总觉得不妙……”
“爹,你放心吧,俞明欢不可能站到宁王那边的。”
想到那句“杀他千百次”,朱四郎是宁王之子,俞明欢又怎会助纣为虐。
李元渊沉沉一笑道:“宁王如果真的那么简单,青州又怎会是他一家独大的局面?”
李云素思索片刻,安慰道:“朱四郎与妖物有染,宁王肯定脱不了干系,青云卫虽然不干涉政事,但如果妖物作祟,我们自然会出手。”
“可如果查不出来呢?”李元渊眯着眼道。
“师父掩去妖物之事,放朱四郎回白石郡,宁王若想善后,一定会露出尾巴。”李云素坚定说道。
“唉,青云卫低估宁王了。”
李云素不服气道:“父亲也低估青云卫了。”
李元渊摆摆手:“你师父演这么一出,为父大概猜得到,你们想把俞明欢收入青云卫,对吧?”
李云素默默不语,听父亲继续说:“那你们认为,宁王想不想得到?”
李元渊走到窗前。
“一入青云卫,不得干涉朝政,你们又查不出宁王和妖物的半分关联,俞明欢纵然代表玄青子又如何?到时你们自己的一步卧槽马,宁王就将玄青子按死了。”
“宁王只要跟妖物有染,青云卫必将他绳之于法!”李云素忿忿道。
李元渊语气生冷,问:
“可如果,宁王真的和妖物没关系呢?”
这一下,李云素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元渊语重心长道:“云素,告诉你师父,宁王不会让他抓到把柄。大战将起,此时俞明欢一入青云卫,青州胜算便少了一分。纵然青云卫不论朝政,也要为青州百姓考虑考虑。”
他轻轻耸了耸肩,说:
“将俞明欢交于为父,方可借势玄青子,赢下这一城!”
李云素若有所思,最终点了点头,起身要走。
“女儿别走啊!”李元渊急了:“现在就跟你师父说,现在就决断!”
“啊……我现在…怎么…”
“少装蒜!”
“好吧……”怎么好像人人都知道信碟的事,李云素埋头扣字,半晌,银光一闪。
李云素憋红了脸。
“你师父说啥?”
“师父说…滚…”
……此时昭日楼深处,季孞夫一连摔了好几个茶盏,破口大骂——
“就你李元渊聪明,心怀百姓!别人都是傻逼呗!难怪兵家不入品,小道罢了!你是不是头猪啊!?你不是猪是什么啊?敢情玄青子身怀气运做监管人,俞明欢拔出问心剑,在你眼里,就是为了对付区区一个宁王的?你他娘但凡有点儿格局,也说不出这番话,活该你十八年只当二把手啊,兵家误国啊!宁王算个鸡毛啊,老子现在就去宰了他你信不信?”
季孞夫呼哧呼哧,烤鸭赔笑道:
“师父突破在即,犯不着犯不着……来,吃片烤鸭…”
季孞夫一边抹油一边说:“去见见俞明欢!再告诉云娘,准备试胆!”
“好嘞!”
刺史衙门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