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用手去抚他的后背,知道他如今纠结又担心,便也不同他再说这件事了。
“公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就这般硬想也是想不透了,不如早些休息罢,我今日有些累了。”
她抬头又重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睡罢,旁的事明日睡醒了再说。”
陆从袛喉结滚动,将所有情绪都压了下来,只对文盈笑了笑:“好,听你的。”
他调整了下姿势,叫文盈在自己怀里能躺的更舒服些,只是他自己却是仍旧思索了许久才睡下,彼时文盈在他身旁呼吸均匀,早已睡下。
他盯着文盈的侧颜来看,视线从她的眼角眉梢一直向下滑到她的唇上。
他能看出来,文盈这段时间瘦了不少。
其实她在张氏身边时,身量便要比张氏身边那些其他的丫鬟更瘦些,后来跟了他,被他一点点养了起来,身上到是有了些软肉,叫他抱着便觉得心满意足。
可如今文盈消瘦下去,竟比当初在张氏身边更甚,全因担心他而起。
他贴了贴文盈的面颊,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抱着文盈入睡。
次日一早,他先醒了,只是昨日已经同秦槐君约定好等慕庭长回来便共商大事,他即便是再眷恋文盈身边,也不能再睡下去。
他慢慢从文盈身边离开,却还是因为自己的动作将她惊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下意识便将他的腰身环得更紧些:“公子你去哪?”
陆从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继续睡着罢,我今日还有事,等我闲下来便回来找你。”
文盈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便只能松开了他。
陆从袛出了门去,漱洗过后便去寻了秦槐君。
彼时慕庭长已经到了,见他来时笑看他:“陆大人昨夜……辛苦了,我送你的礼物你可还喜欢?”
所谓礼物,既是有情人重逢,也是那助兴的药。
陆从袛眸子微微眯起,没去回答他的话。
可慕庭长却是有意要戏弄他:“我可是听伺候的下人说,那床榻上混乱一片呢,想来陆大人是极为尽兴罢?”
陆从袛已极为不悦,但面上却半分不显。
他回过身来入座:“慕大人倒是好兴致,竟有心思管陆某的私事。”
“瞧陆大人这话说的,这怎么能算是私事呢?”
慕庭长笑的恶劣,“咱们既都是兄弟,也想你能早些有子嗣,我听说杨州的水土最为养人,盈姨娘跟着咱们总归是风餐露宿,这不是怕你心疼?我这就派人,将盈姨娘送去杨州,等咱们大事既成,到时候还你一个白白嫩嫩的美妇人,你看可好?”
杨州便是秦槐君驻军之地,这便是有意要将文盈带走了。
似是这二人早就打算好了,秦槐君也跟着附和:“陆大人放心,那边尽数是我的人手,即便咱们的人死了,杨州的不会出事。”
他忍不住叹气:“若非你嫂嫂非要留在京都之中,配她那个在新帝身边为妃的长姐,我也打算把她一并送到杨州去。”
秦夫人的长姐,便是宫中的荀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