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看清雾隐低垂眼角处的水汽时,慢慢的侧身,走到拐角处,看着一抹阳光透过窗户洒到雾隐的脚面上,带着梦幻和不真实。
当阳光顺从的从脚面挪到膝盖处,雾隐的身形动了动,她掏出嗡嗡作响的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为‘祖父’的号码,嘴里有一丝苦涩。
手机持续不断的跳动,雾隐捏捏眉心,将声音调至静音,然后仰头靠在医院的墙壁上,胸膛缓缓起伏,终于有了正常人的情绪。
电话那头的人挂了电话,雾隐吐了一口气“说实话,自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接祖父的电话,接上官家的电话。”
静默两秒,雾隐将电话回拨过去
电话那头停顿良久,然后试探的询问
“小···小隐”声音透着嘶哑、正是上官正
“嗯···我在!”雾隐回答,声音里的疲惫无法遮掩。
“我···我刚刚查到,他的死,可能与这边有关,可能···与我的家里人有关系。”上官正斟酌开口,话语里明显听出迟疑、卑微和抱歉的意思。
雾隐站起身,走到椅子对面的墙角处,用手蹭着白色墙灰,答非所问的问了上官正另一个问题
“祖父,您为什么不叫他的名字,而是叫笼统的‘他’这个字呢?”
上官正显然没料到雾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沉默半响,然后说到
“你想知道什么?”
“抱歉,祖父,我本意不是这样的。”雾隐扣着墙皮,脸上浮现懊恼
“小隐,我知道你的意思,赵大哥的死我很抱歉,我刚刚···收到信息:这是上官文星儿子的手笔,我一开始想着不让你参与上官家的是是非非,但经过这件事,无论这件事是谁做的,你始终会把这件事算到上官家的头上,即使是我来当说客,你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对吗?”
雾隐抠墙皮的手一顿,腔调未变分毫
“祖父,您应该知道现在的我,没那个能力。”话语里敌意三分,借口七分
上官正兀自的点点头
“我让叶尘将资料传给你一封,这事你总得知道。”
“祖父···,你其实不用这样,再怎么说,我只是您养的一个弃女,和您没有任何关系,按理说,确实不该为了一介外人让您和家里人的关系难做!”
“小隐,你叫我什么”
“祖父···”
“小隐,你好好的,好好的将这些记在心里,以后,你要让上官家做过错事的人全都后悔。”
这话说完上官正就挂了电话。
“老爷,您养了小姐这么多年,她如果真的为了赵老先生和您、和上官家撕破脸皮。你真的不后悔吗?”
“小叶,如果小隐做着和你说的相反的事,不闻不问将这件事当做没发生的事一笑而过,我反而会生气,赵遇教了她这么多年,教出来一个无恩无义的白眼狼。那我也没有必要继续养着她了。还有她日后真的要和上官家撕破脸皮,有人问我站在自己养的弃女阵营还是站在亲兄弟身边,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选择那个我在十几年前捡来的、养大的小女孩身上。”上官正手托茶杯,吹去浮在水面轻茶,表情耐人寻味。
远在美国的雾隐收到了叶尘发来的一串信息,有视频也有文字。
一篇一篇的翻看下去,雾隐的脸色铁青,精致的眉毛拧成疙瘩,久久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