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有心事?”见朱慎锥这一手平平淡淡,根本不是长考后的落子,徐宪成在一旁应了一手,抬头关切地问道。
朱慎锥笑笑,摇头道:“琢磨些买卖上的事呢,一些小事。”
“哦……。”徐宪成回了一声,想了想问:“姐夫店铺那边的买卖不是一直不错么?难不成还有烦心事?”
朱慎锥本想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毕竟恒通商行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徐静秋是知晓的,但却也没和徐宪成说过,在徐家这边只知道朱慎锥有店铺的生意,还有城外的百亩地产,至于更多的就不太清楚了。
但话到嘴边朱慎锥心中微微一动,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对自己这个小舅子也颇有了解,别看徐宪成年龄不大,却少年老成,尤其聪明,有时候言谈之下经常会有些颇有新意的想法,现在这个事朱慎锥暂时也没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倒不如听听他的意见。
当即朱慎锥就以商业上的事把发生在恒通商行的事说了说,当然他不会提到什么商队遇袭还有刘策的情况,更不会说之前冯铨奉命前来山西调查。他怕这些说了徐宪成会过于担忧,假如传到徐静秋那边去就更不好了。
所以朱慎锥只是讲了自己店铺因为生意不错,却引来了同行的嫉妒,导致有同行私下在背后搞鬼,意图给自己找麻烦。虽然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应对得当暂时没出什么问题,可长久如此下去终究是件麻烦事。
所谓只有千里做贼从没有千里防贼的道理,一直被动总不是件事。可问题在于现在没能查到最终搞鬼的人究竟是谁,而且对方背后也不是没有背景,这就让朱慎锥有些难办了。
静静听着朱慎锥的讲述,徐宪成微微侧耳思索着,等朱慎锥的话说完后,徐宪成想了想反问:“姐夫,听你之言无非就是有人找你麻烦对不对?而且这个找麻烦的人查不出来究竟是谁?”
“差不多吧,虽然麻烦不大,可时不时就出几件事来,时间久了也是问题。关键究竟是谁在搞鬼一时间也查不出来,这才让我烦忧呢。”
“呵呵,我以为是何事,闹了半天姐夫是为这事烦恼。”
“怎么?你有办法?”见徐宪成笑了起来,朱慎锥开口询问。
徐宪成淡淡一笑:“如说要查案,我一不是县太爷,二也非精通刑事之人,调查此事自然是不精通的,要查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这个我可办不到。不过嘛,要想解决姐夫你现在的烦恼倒是有些办法,就不知姐夫是否想听上一听?”
“哈哈哈,都是自家人还和我故弄玄虚?小弟有话尽管说就是了。”朱慎锥大笑道。
徐宪成顿时也乐了起来,和朱慎锥一同大笑了几声,接着他又道:“我并不懂商事,但此事我觉得也并非难解决。这些日子看了姐夫的不少兵书,对军事颇有感悟,这天下大事无非就是利益二字,商事如此,兵法同样如此。”
“孙子兵法有言,知之胜者,不知之者不胜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再有言,多算者胜,少算者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对方以有算对姐夫之无算,吃点亏是自然的,姐夫既然如今有算,对方之算也就起不到太大作用。”
“诚然,无论算否,其关键在于胜负。兵法如是,商道想来也是如此。而今算计之人为谁暂时无法得知,虽有些麻烦但要解决却也不难。”
“姐夫身为宗室,其身份地位自然不同,而且姐夫背后也并非没有人,这是姐夫你的优势。再加上对方心有顾虑,只能暗中下手,要不对方也不会如此算计。既然如此,姐夫何不换一条思路?能追查到幕后之人固然是好,但追查不到也没必要在此纠结,用其他办法应对就是了。”
“你说的其他办法是何办法?”朱慎锥追问道。
徐宪成端起边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不慌不忙道:“我听闻萨尔浒之战时,后金老奴曾有一言,管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其言虽简单,却深得兵家精髓。集中优势对敌弱势,各个击破,从而掌握战场主动,打仗不就是如此?再者,兵书中也有言,三十六计中以逸待劳、声东击西、无中生有、釜底抽薪……不都可以为之?再不济敲山震虎、杀鸡骇猴,难不成别人能做姐夫就不能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