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来至少还要大半年的时间,等这些全部搞完后,整个百户所就成了城堡的格局,进退有度易守难攻,只要把百户所的大门关上,凭借着城墙和里面的设施,就算来十倍的人也拿不下这个百户所。
进了百户所,朱慎锥仔细看着四周,心里颇为满意,边走边向身边的陆义生询问百户所这些日子的情况。陆义生早就有准备,对答如流,听完他的解释,朱慎锥很是高兴,着实勉励了他几句。
“六哥,人就安置这呢。”到了百户所其中一处小院,王晋武指着院门说道。
见他说完就大大咧咧上去推门,朱慎锥连忙拽住了,让他和陆义生暂时在外面等着,自己先进去瞧瞧。
走上前去一推门,院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了。
进了院门,一眼就看见有三个人正在院里坐着,其中两个人正下着象棋捉对厮杀,另外一人坐在一旁观看着,手里还没闲着,拿着一把稻草不知在编什么玩意。
这三人年龄都不小了,头发都已花白。
下棋的两人,其中一个没了一条腿,边上搁着一杆拐杖。另外一人没了一个胳臂,缺的还是右手。
至于那个观棋的倒是胳臂双腿惧在,但眼睛却瞎了一只,他的脸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疤,这一刀当年劈的很狠,直接就从额头向下斜砍到了耳根处,也是因为这一刀,他的左眼瞎了,虽然伤早就好了,但看上去却吓人的很,整个人的脸都有些变形,显得有些狰狞。
“楼老二!落子不悔伱不知道?怎么又耍赖?”断腿的那人突然喝骂道,伸手就按住了和自己下棋的楼老二的左手。
“我怎么耍赖了?刚才是大意了,大意了也不成?再说,我这还没落子呢,只要我这手没离开棋子就不算落子!”楼老二不客气地就回怼过去。
“屁!你这还不算落子?这手都抬起来了,抬手就是落子,这个规矩你会不懂?再说了,你这手在棋子上摸来摸去的是在摸娘们?你什么货色老子这么多年还不清楚?”
“放屁,老子是悔棋的人?老子打生下来就从来不干这缺德事。再说了,老子说没落子就是没落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缺了条胳臂就剩一只手,刚才下棋时候突然觉得脸上痒痒挠了那么几下不行么?这也算落子?你颜老四别血口喷人。”
“我呸!”颜老四不客气一口唾沫就飞了过去,一副鄙视的模样:“你楼老二这辈子没干过缺德事?糊弄别人也就算了,这话还当着老子的面说?我问你,当年在宣府你小子和蒙古人打仗的时候弄了几个蒙古娘们?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再说这个话。玩蒙古小娘们也算了,就连五六十岁的蒙古老娘们你也没放过?这还能是人?还有呀,有一次你带人抢老子的战功还记得不?明明是老子带人打赢的,趁着老子喘气的机会,你小子居然偷偷去割老子的战功首级,你这辈子缺德事干太多了!”
“这算什么缺德事?”楼老二洋洋得意道:“玩几个蒙古老娘们这算缺德?怎么着?又不是干你老颜家的女人你跳这么欢快?蒙古人能杀我们大明的百姓,抢我们大明的女人,凭什么老子就不能玩他们的女人?”
“一报还一报,老子这是报仇!报仇你懂不懂?再说了,割首级的事也能怨我?你自己不去割放着那边浪费,老子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些呢。好心带几个兄弟去帮忙,你不说声谢谢反而是老子的错了?这天地良心,好人也做不得?”
说着,楼老二扭头就对一旁边编东西边偷笑的老头问:“老金,我问你刚才我说的对不对?这打仗靠的是自己本事,战场上向来就是谁下手快谁占便宜。他颜老四下手慢怨得了谁?便宜了外人还不如便宜自家兄弟,是不是这个理?”
老金嘿嘿一笑,轻描淡写道:“这个事别扯上我,你们两个老货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半斤八两,哥们谁都不用说谁。”
“老金,我这话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都不是好货?怎么着?这天底下就你是好人?”楼二老斜着眼打量着老金,语气带着嘲讽:“你老小子屁股下面屎的可不比我们少,想当年你带着老刘他们干的那些勾当全忘了?那把火烧的,好家伙!一下子就弄死了好几百。对了,去朝鲜时那边友军的功劳你也没少抢,还偷偷摸摸杀了几个棒子充军功,当初大帅气得不行,差一点就砍了你的脑袋,要不是我们几个兄弟求情。你吃饭的家伙早没了!”
“这话说的……这话说的……。”老金的笑容顿时僵住,再加上脸上的刀疤看着尤其别扭,有些恼羞成怒道:“在说下棋呢,怎么扯来扯去扯老子身上了?这都多少年的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再提有意思么?下棋下棋,我是观棋的,观棋不语真君子……。”
“哈哈哈。”颜老四大笑起来,指着老金笑得前俯后仰,一手还不住拍着自己剩下的那条大腿:“你这老货大字不识几个还咬文嚼字,怎么着?打算考秀才当举人不成?还观棋不语真君子?呸!你老小子这辈子就没干过一件君子的事,当年的老兄弟里,要说谁最阴非你说老二没人敢当老大,怎么了?现在老了老了?小人反而成君子了?得了吧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