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儿回长林啊?”
柳文才脸上表情一滞,随即顿住脚,与盛忠一同向他看过来,似乎对他这个时间出现在院子里颇为惊讶。
商行文坐直了身子,两只胳膊搭在膝盖上,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笑道:
“这么惊讶干嘛,今儿师兄没来,我正好给自己放个小节,回来放松一下!”
“这样啊”柳文才眸光一闪,随即面色恢复正常地摆摆手,转过身往自己屋走去,顺便道: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去沐浴,这天气配上院儿里那炉子真绝了,人差点儿没给烤焦了!”
盛忠则轻叹口气,也朝他点点头,然后道:“那我也先去沐浴一番,这一身汗确实有些难受。”
商行文看着二人各自关上房门后,面上的笑容也落了下来,他抬眼看向初露星象的夜空,喃喃道:“长林镇啊”
柳文才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有什么东西基本也都写在了脸上,对于他刚才的小心思,商行文有些意外,但随即也明白过来,他这位发小,这次怕是不准备带他玩儿了!
月上中天,商行文坐在门槛儿上没动,对面房间里的烛火却是晃动着,灭了又亮,亮了又灭,来来回回没个消停。
正屋的大门这时候打开了,只穿着一身内衬的盛忠瞅了眼发呆的商行文,又看向仍旧紧闭着大门的西厢。
索性,他也学着商行文那样坐在门槛儿上,望着满天的星斗出神,说实话,对于去长林镇,他心底其实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但他也知道,他并没有阻止柳文才回去的理由,正如他当初不愿意千里迢迢来这乾元宗一样,如果不是没有可能,他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待上近两年呢?
思绪飘飞,盛忠恍然想起那个同样明亮的夜晚,他一个人刚来到这片陌生地域的时候。
一夜无话,调戏了一夜烛火的柳文才,在晨光初曦的时候终究还是绷不住了。
他颓然地打开房门,一屁股坐在门槛儿上丧气道:
“你俩怎么就像那药麻子家的膏药一样,甩不掉呢?”
盛忠没听过这个名字,只能将目光投向商行文,商行文在记忆里翻找了好一会儿,这才有些不确定道:“卖假药那个?”
柳文才瞥了他一眼,好没气儿道:“咱俩不是去偷过嘛,就那狗皮敷的,黑乎乎的一团,黏得很,沾手上就甩不开,必须得用热水泡过才行。”
商行文‘噢’一声,不明觉厉,不对,那也不是他去的啊!他揉了揉有些干涩的脸,扯回正题道: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在这儿坐了一夜,黑眼圈儿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