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谢过师兄!”众人包括商行文顿时齐齐行礼。
话毕,先前那位趴在桌案上的同门今日见这位带队师兄这般好说话,顿时抢先道:
“师兄,您可否与院中谈谈,给我们换一位传授蚀文的教习师兄啊?今日这位一个时辰下来,竟半字未讲,只顾胡侃,往后三月岂不是所习不过百数?”
此言一出,其身周又有几声附和响起,各自七嘴八舌的一通抱怨,听得商行文手臂上顿时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他目光略显呆滞的看过去,正好与神色惶然不敢抬头的所谓长玉峰张家三代子侄张文玉目光撞到一处,一种同病相怜苦弱感顿时相通。
虽不知那张文玉脑中所想,但无非与商行文心中喟叹一般,这就是一群未经世事又少年心性的牛犊子啊!
“胡闹!”
果不其然,一声冷喝瞬间将整个堂中拉至冰点,石仁眉眼低沉,犹如扯开了脸上面具一般寒声道:“目无师长,言无礼教,尔等平日便是这般议论宗门,造谣生事的吗?”
话音未落,还没等先前说话那几人心中刮起过境的北风,转眼便又是一阵寒天腊月的冰雪猛然砸落:
“尔等以为自己是谁,天尊转世还是大能重修?”
“月不过百?你们只当蚀文是地里有数庄稼,还是头上蹦跶的跳蚤!”
“眼高手低,浑然无措,若是任由尔等就此放肆,怕是不知会给宗门带回多少麻烦,与其那时候另寻补救,倒不如现在就打发了去!”
这话一经出口,在场众人顿时如遭雷殛,尤其是先前挑话那人,首当其冲之下,竟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商行文毕竟是历经阵仗之人,当先反应过来,石仁最后这话听着虽凶,但言下却是给了个认错的台阶,否则哪儿会跟他们多费那么多口舌,直接甩脸子一脚踢出去岂不干脆!
心思急转之下,他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在场众人,那几个小牛犊子是指望不上的,张文玉倒是不错,还有出五服的亲戚关系,就是眼下脑子还不大灵光。
轻叹一声,商行文悄然退后几步,用肩膀微微撞了张文玉一下,随后朝着石仁长身行礼,真切道:“我等知错了,但凭师兄责罚!”
张文玉经由商行文提醒,又眼见此人带头认错脑中顿时清醒过来,连忙跟着一礼,同样道:“我等知错,但凭师兄责罚!”
商行文听见身侧动静,不由感慨,要不怎么说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呢!只要有人带头,那吃螃蟹的人自然如江河过鲫。
等到另外四人也相继跟着认错之后,石仁面色冷峻,目光逡巡了一会儿,直看得挑事那几人腿肚子打哆嗦才缓声道:
“也罢,尔等初入山门,许多道理也需慢慢理会,此次也就罢了,回去之后,将《四极明科》与《乾元真律》各作抄写,明日给我!”
言罢,石仁一挥袖袍大步离开,临出门前,他回首看过一眼,便听堂中众人齐声道:“恭送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