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田絮絮叨叨说得没完。
严柏懒得管这些细枝末节,也不知道这个叫齐悦然的到底是谁,只是想让自己的日子不要过得这么狼狈,还能像之前那样潇洒,处处都有人能跟在他后面帮他收拾烂摊子,给他擦屁股。
“废话这么多干什么,严松,你猪脑袋,想办法啊,快点把这事儿给办了,不然这每天怎么活,这么多年的家产,还能被一个女人卷走了?”
严松本来作为大哥,在家里就不是个什么受宠的。
现在不管什么事儿全都往他的头上赖了,又说他不应该这么早就把这个大的肚子的女人扯了回来,每天闹得鸡犬不宁。
那个大肚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每天在那吵着闹着说要打胎。
姜新田看着自己一个孙子已经走了,死活不让那女人打胎。
现在整条巷子里晚上都只剩下他们家里的吵架声,姜新田连麻将都不打了,每天就在家里面扯皮。
“他妈的,够了!”
严松这么多年的怒意已经积攒到了极点,终于忍不住爆发。
就算在姜新田和严柏面前,对着自己父亲的牌位,受点骂也就够了,但这个大肚子的女人,居然也敢踩到他的头上来!
女人算个什么东西,接到家里来给他传宗接代就已经给她脸了,居然现在还敢踩到他的头上来!
“你们凭什么都怪我,我他妈受了这么多年的气,我受够了,都给我滚!这房子还是我跟张晓婷的婚房,写着我的名,你们都给我出去!”
饶是说,这男的就是贱。
现在张晓婷过着自己的好日子了,还是总想起来,莫名其妙地“怀念”。
“你?”
严柏冷哼一声。
没想到,他这个窝囊哥哥居然还敢反抗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跟我叫板?”
严松已经失去理智,怒吼道:“老子是你哥,长兄如父,你还得管老子叫声爹!”
严柏正愁着这几天一直窝在家里,他的暴脾气没地方发泄,走上前去,狠狠给了严松一拳。
严松见着旁边他的女人还在看着,也不想再丢脸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厮打成一团。
严柏见严松居然敢还手,也拿出不要命的力气的胆子,一圈一圈往死里打。
严松也就是个懒鬼,打起架来哪里是严柏的对手,很快就占了下风。
只能被严柏一拳拳地揍着,毫无还手之力。
转眼的功夫,严松的鼻子,嘴里,已经全都是血了。
直到这时,刚刚一直在看戏的大肚婆,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想走上前去拉开二人。
谁知道,严柏一个挥手,就直接把女人打飞了。
大肚女人感觉到下腹一阵疼痛,继而一股暖流从双腿间流出。
左手摸了摸,才发觉,见了红了。
姜新田买完盒饭进门,就见着了这样的场景。
她晕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只是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手中的盒饭也散落一地。
一片狼藉。
·
只知道后来沙城精神病院多了个女疯子,见人就说,她有两个儿子,两个孙子。
儿子孙子有在天上的,也有在地上的。
就是没人能看她的。
大儿子在天上,小儿子在牢里。
大孙子跟她断绝关系,小孙子还没面世就胎死腹中。
儿媳妇就像从没来过,都离她敬而远之。
后来没了钱,这女疯子住不了院,被赶了出去。
下落不详。
又听说大冬天有个女的衣衫不整的在街头,身上都是红斑和伤痕,也不知道是不是她。
那已经是离沙城三百公里远的地方了。
听说她鞋都破了,但口中依然总念叨着……
找儿子……
找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