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士和枪手一边呵气一边慎重而毫不厌倦地擦亮他已经斑斑驳驳的金色头盔与皇家紫色动力甲,他的胸口依然闪耀着明亮的天鹰,第三军团的徽记被他骄傲地佩戴在一如既往显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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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世者朝着凯尔洛恩咧开嘴笑起来,那几乎是一个牙齿、牙龈和血液组成的裂口。
在伊斯塔万三号打了无数场游击战、人越打越少、装备和补给越来越差、浸泡在死亡中十几个星期后,他们已经厌倦了继续听永远只差几天就到来的第三军团与它的领导者的完美。
“你也是我的兄弟。”帝皇之子轻轻地点着头说道。
“兄弟?你没事吧?你还好吗?”凯尔洛恩抓住了他想要拼命挠破自己头颅的手,吞世者恼火地甩开了他的手。
最后加入他们的这位优秀的狙击手在过去的数个星期里一直在试图用任何能找到的东西做成粘合剂,来拼好他手里的无名神像。
更多的血液开始从他的颅骨深处涌出,鼻孔,耳朵,嘴巴,眼睛,又热,又痒,又痛,潜藏在他头皮和颅骨下的东西在啮咬他,催促他,吞噬他。
如果还有药剂能让他的头不要这么痛就更好了。
凯尔洛恩低声如耳语,“所有人迟早都会迎接的,死亡或是崩溃,就看哪一个先到来。”
但事实是他的确会,现在第三军团的彼拉墨斯正坐在一块从碎裂的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巨大混凝土块上,他华贵的绣金披风好好地卷在臂环中,即使这么粗糙的环境,他依然可以像某种神话生物一样优雅地盘起他的双腿。
“‘他’以死亡奖赏我们的忠诚。”
他把试管递还给凯尔洛恩,用手背擦着干裂的嘴唇,含糊不清地可能是说了声谢谢,看着对方把试管塞回他自己大腿甲的某个位置重新卡好。
他的面部肌肉在抽搐中一跳一跳,他的笑容扭曲而痛苦,被基因改造唾液腺的酸液和血染成了深深的凝结血色。
吞世者晃动着头,钉子在告诉他什么,钉子让他扭曲着自己,把克制表达为一种外在看来极端痛苦的姿势。
达厄欧尔想起了安格隆降临那一日死去的导师和战友们。
“依我看,这是一场考验。”死亡守卫缓慢地从喉咙里发出咕哝,看不出他是在对着手中的神像自言自语还是针对帝皇之子的发言做出评论,他一直如此,坚韧、沉默而慢慢地。“你看……他在考验我们所有人……”
“谁在考验?什么考验?兄弟。”
“说实话,我认为戈尔穆可能是崩溃或者即将崩溃了。”影月苍狼用一种对被谈论者保持礼貌的低音悄悄对吞世者说道。
“这……”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他们被发现了。
吞世者对忠诚者们的饱和式狂暴攻击开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