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接触嫁给周启樾,是看中他是个可以依靠的人。
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将她当成联姻工具,当成巴结周家的工具人。
至于孩子葬礼上对她的维护和对周启樾的指责,也不过是害怕两人离婚而已。
而时至今日,她没了孩子,对这种虚无缥缈抓不住的父爱已然没了半点需要。
她看向端坐位上的安泽海,一字一句道:“这婚我离定了!”
说罢,她潇洒转身,不顾身后源源不绝的怒骂声,毅然决然地出了大厅。
刚走至四合院的一处拐角处,一只大手猛地从身后拉住她,将她往一旁的屋子里带。
安抒抒心下一惊,正欲开口,一只带着淡淡薄荷清香的手轻轻堵住了她的口。
“是我!”
周柏霆气喘吁吁,显然是追出来的。
还不等安抒抒推开他,他却率先俯身亲上了她被打得红肿的脸颊,温柔地一寸寸亲吻着那些化不开的伤痛,“疼吗?”
闻言,安抒抒只觉得鼻头一酸,刚才在所有人面前强装的坚强在他短短的两个字下彻底瓦解,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跟接了水龙头似的源源不断流出,滴落在他咖啡色大衣上,晕染出一朵朵深颜色花印。
她的脸很疼,心更疼!
她揪着他的衣领小声地抽泣着,不明白她和她的孩子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们一个个可以当成个物件般可有可无。
眼泪鼻涕糊了周柏霆满身满手都是,他全然不在意,将她搂得更紧了。
“没事了,哭够了心就不会痛了。”
他轻轻地一下下拍打着她的背,语气里满是认真,“你只要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你的身边永远都有我!”
安抒抒不知哭了多久,只知道她趴在他肩头哭得很累很累,眼睛肿得都跟核桃一样睁不开,她才一抽一抽地止住了哭声。
周柏霆也不顾身上皱巴巴湿漉漉的一片,直接用自己价值不菲的大衣袖子为她细心地擦去眼泪和鼻涕,红着眼眶哽咽道:“傻瓜,你为那种人哭不值得的。”
“你再哭下去,我会心疼死!”
一滴泪从他蓄满泪的眼里滴落,他俯身用唇瓣温柔地亲吮着她红肿的眼睛,抿住她同样哭红的鼻头,最后落在她轻颤的樱桃红唇上。
轻轻描摹、感受,直至乱了呼吸地深吻。
“爸,谢谢你过来帮我说话,你放心,城南那块地皮以后就交给你们公司承接。”
“嗯,以后你们再要一胎孩子好好过吧,外面的女人玩玩就好了,但绝不能带回家。”
“知道了。”
门外传来周启樾和安泽海越来越远的对话声,后知后觉的安抒抒猛然回神,一把推开周柏霆。
一个不注意,手肘碰到身后架子上的花瓶,花瓶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送完客回来的周启樾在门口听到声响,大叫出声:“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