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对褚楚当年爬上自己床上的事耿耿于怀,至今难忘,但这并不代表,他对褚楚有所亏欠。
诚如他所说,他也被禁锢在这桩婚姻里,蹉跎了三年时光。
若无一丝一毫沉溺,何至于拖着不放?
褚楚已经察觉到今天沈南厌的反常,先是强迫她要好好吃早餐,又放着新换的司机不用,自己开车去上班,一路上车子擦着限速线,面皮紧绷,沉冷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除此之外,他甚至也不像过去每次,就在公司前不远的地方停车放她下来,而是直接开进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沈南厌的问题,拖了一路,她都没回。
这一刻却克制不住的气闷道:“你现在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了?”
“说三道四的人少了?”
沈南厌一边冷嗤,一边将车子开进停车位。
褚楚无语至极,他才把车子停稳,就要解开安全带下车。
车锁刚打开,又立刻被按住。
褚楚红着眼眶,郁闷且锋利地瞪向他,却不开口说话。
她能感受到心脏跳动的速度,也隐隐约约有预感。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是接吻、车震,沈南厌还没有这么变态的嗜好。
那是什么?
她余光里盈满停车场暗色的光,和沈南厌慢条斯理却说不出魅力的动作。
他解开安全带。
开锁。
几乎和她同一刻下车。
高跟鞋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空间。
她朝着员工点梯走去。
手臂却猛地被扯回去,落进男人坚硬又充满寒意的怀里。
他强势地收紧手臂,落在腰间的那只大掌顺势握住了她的右手。
这不是亲密,而是钳制,是强迫。
总裁电梯不用等,沈南厌牵住她手上去。
电梯门关紧那刹,褚楚眸光盯住电梯内的安全警示牌,不肯看他一眼。
但这不影响沈南厌发挥,“就那么愿意当打工人,野猪吃不了细糠。”
褚楚被气狠了,稍稍转了下脚踝,一脚踩在沈南厌昂贵精致的皮鞋上。
身侧那张脸立刻呈现黑沉的颜色,绷紧扭曲的冷白色面皮,迸发出凛凛寒气。
她哂笑,“我现在的地位都拜沈总所赐,沈总就先受着。”
尾音一落,褚楚忽觉自己的后颈被掐住,炽热的呼吸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盖住。
“你松开我!”
她又掐又捶,手下毫不留情,怕他不松开,甚至咬住了他舌头。
但沈南厌的毅力不是常人可比。
“叫老公。”
喑哑低沉,如沙砾,如琉璃碎裂,又如绷紧的弦在脑中炸裂。
若是换了其他女人,见他这副样子,指不定被迷得怎样七荤八素了吧?
但褚楚没有。
她清亮的杏眼里一片清明,像清晨阳光冲破雾霭垂下时,那般明亮而刺眼。
她正色道:“沈南厌,咱们不适合玩这种打情骂俏的戏码。”
血腥气在两人口腔里逸散,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散布在空气里的暧昧因子也一瞬间消散,只剩冰冷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