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解释道:“我是说扶你手臂。”
宋煜轻笑,“下次你说清楚。”
沈江姩不敢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总归扶了不该扶的,她细细簌簌的将裤子退了又要抹药,宋煜将手从被褥底探过来把她手攥住,他哑声道:“裤子不要穿了。一人一张被子,你不必防备。”
“那你手过来干什么?”
“你得问手,你问宋煜干什么。”宋煜轻声道:“过来我被褥么,不勉强你。”
“嗯。”
宋煜在夜色里就听见沈江姩一点一点往他靠过来,昨夜她那般急于撇清要避子药的怒火渐渐熄了。
沈江姩记起宋煜这几年在冷宫受过的磨难,以及承受的孤单,便希望自己可以给他一些温暖,把手伸进他亵衣里,抚摸他身体上的疤痕,是真想给他温暖,也是因为这七年自己独守空房也委实孤单,原来身边有个可以给安全感的男人是这样的感觉,还有四天,她还有可以拥有他四天,“你为什么起初不和我一个被褥,费事干嘛。”
“装一下正经。免得把你吓跑了。”宋煜把她身子提起放在他身上,在夜色里亲吻她的唇瓣,低声说深处她没抹到药他来吧,他真往他那里涂了伤药,随即把她腰往底下压,一点一点同她结合,把药上明白了,他咬着她耳尖说,“这几日都这样睡,我总归不克制了,你说是不伦,那便不伦吧。”
“疼...”
“我不动。”
“你和她也这样睡么。”
“你和他呢?”
彼此试探,互相拉扯。
只是,天好可怜,天又被聊死了。
沈江姩便这样趴在他胸膛,他倒是没有继续折腾她,只是这样结合着,他的手一下一下揉在她的后背,她听见他隐忍的呼吸声,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在她的耳边,她缓缓的睡着了,睡着前,她执着道:“你起身时叫我,我给你灸膝盖。一天灸两次。”
宋煜竟笑出声来,“明早不灸了。你睡到自然醒。我尽量早些回来陪你。白日里随你灸去。”
天亮后,宋煜起身去早朝,他一夜睡睡醒醒的,沈江姩睡觉并不老实,在他身上来回踢腾,梦呓里小声说着'江云莫怕,姐姐不会叫人伤害你',本来趴在他身上睡,慢慢滚去床角去了,他几次满床找人,将人抱回来盖被子底下。
起身时,她正搂着他腰,把他当抱枕搂着,她的发丝在他手臂上铺开,枕头上也铺满了,他小心翼翼将手臂从她颈项下缓缓抽出,他一动,她有些皱眉,他慢慢往外抽胳膊,拿捏他一身汗。
沈江姩拧着眉心嘤咛了一声,宋煜把一颗抱枕搁在她怀里,她眉心才平复下来。
宋煜没有点灯,摸黑拿了衣衫出门。
门外等少主去理政的谢锦见爷出来,便停止计时,爷在屋里和周夫人关了九个时辰,且今日起床比往常晚了一个时辰,很难想象勤勤恳恳的少主居然会懒床,而且已经不配在屋里穿衣服,只配拿着衣服在屋外穿,冻得哆哆嗦嗦抖的厉害,这地位委实不高,便朗声道:“属下参见殿下。您看起来精神抖擞。年轻了十岁。”
抖擞?这词用的颇为有才...
宋煜拧眉睇着谢锦,倒不知说些什么,将殿试册子递给谢锦,“画圈这几个是宋曦文准备引进的新血,你想想办法,殿试过程中轰出考场去。”
“是。”谢锦一怔,和周夫人都这样那样色令智昏了,还不忘搞一搞夙敌宋曦文,果然是嫉恶如仇的少主啊,“那属下就陷害一下这几人。”
“陷害?”宋煜极为不赞同。
“对不起,是属下用词太负面了。”谢锦不耻下问,“那应该叫?”
宋煜说,“立威。”
谢锦躬身道:“懂了。明白。这官场若是殿下不点头,旁人是不能进来的。”
谢锦自上回‘擅闯’不叫‘擅闯’叫‘视察’之后,又掌握一词汇,殿下陷害人不叫陷害,叫立威。
***
偏殿的大丫鬟翠墨清早去东宫总务领红萝炭,巧见东宫正殿两个小宫女也来领红萝炭碳,领的炭挺多,少说也是十数个暖炉的用量。
两个小宫女边走边小声说:“少主对周夫人很舍得啊,十几个暖炉见天烧名贵的红萝炭,屋里就跟初夏似的,穿单衣都不冷。”
“谁说不是,男人谁不喜欢美人,何况少主那样的大人物。周夫人那张小脸,女人看了都迷糊。你没发现少主看周夫人眼直么,就跟渴了几辈子没喝过水似的。”说着,压低了声音,“偏殿的虽是殿下最敬重的人,可毕竟容貌身段比不得周夫人...”
“今日清早我去浴池收拾打扫,里面地上可凌乱了,椅子上一滩水......昨儿夜里我在廊底守夜几回听见周夫人喊疼,少主小声哄呢,那样冷漠的人居然会轻声细语的哄人,还是哄周大人家的内人...”
“嘘,别说了,小心被人听去惹祸上身。偏殿主子不知道周夫人被少主接来了的。若是叫侧妃娘娘知道了,周夫人处境多难堪呀,自己有家有室的,却上门来...供人消遣。”
翠墨在暗处听在耳中便疾步回了偏殿,进殿见邱梦正在轻点太子监考殿试要用的行装,当下里急声说道:“妃子,不好了!出事了!东宫...东宫...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