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璧不由在心中叹息。
想让人变得面目全非,缺的唯有一副被欲念蒙蔽的心肠。
而那边,宋晚成还在继续诉说着。
“可我却没想到,不过三年,一切都天翻地覆了,我的一切,都化为乌有。
“我成了两国的罪人,明明如我所愿的坐拥了金山,却只能躲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每日过活……
“可我还是想要更多的钱,我只想要钱!为了钱,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却没想到,就因为我最后的贪念,便坠入了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但能够输在公主这等奇人的手中,晚成,无怨无悔。”
……
宋晚成被押入死牢。
秦怀璧回想着他的话,不由若有所思。
除去宋晚成,新的布厂与花糕厂不日便提上了日程。
在满目金红的秋天,宋晚成终于是人头落地。
他的双目望着天空,最后缓缓而闭。
他走得异常安心。
宋御史在知晓儿子被处斩后便吐出血来卧床不起,幸得宋家大郎争气,对于自己弟弟的行径亲自上朝堂,当众负荆请罪,这才彻底断了宋家与宋晚成勾结的谣传。
而在新春香花初绽之际,秦昭明也挂着满身仆仆风尘,带着舒子躬折返回了盛京城中。
秦昭明见满目一片清明,百姓富足,天灾人患皆被秦怀璧平定,更见秦怀璧提拔之人各个是有能刚正的好官,不由大悦,于是便下了谕旨,意图大赏秦怀璧与江楚珩,传召太监手持谕旨前往二人的住处,却见案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件明黄蟒袍,而人,则双双不见了踪影。
传旨太监不由愣住,连忙派人去寻,这才知道秦昭明上朝时秦怀璧夫妇便出了宫去。
他派人去了公主府与镇海侯府查探,却发觉两处早已是人去楼空,而镇海侯府的锦华堂的桌案上,则静静地放着一封辞官书。
辞官书上写道,镇海侯与公主厌倦了朝堂争斗,见大魏一切如今皆尘埃落定,再无忧心牵挂,决意再不染指朝堂,云游天下,潇洒一生。
唯剩一个传旨太监捧着谕旨发着愣。
而此刻的秦怀璧正坐在江南最美的一条画舫上,枕着江楚珩的膝,嘴角噙着一抹自重生而来最轻松的一抹笑容。
二人的怀中皆是一兜的花枝香囊,江楚珩伸手将怀中的香囊抛入水中,有风卷着香气袭来,在湖面上荡起一层粼粼波光。
秦怀璧懒洋洋地起了身来,依旧是一袭明艳红衣,惹得旁人频频侧目。
她撑着下巴笑得有些戏谑:“相公又何必要扔了这些姑娘的一片心意?好歹这江南美人别具风情,要不要为妻给你纳两个妾室为你开枝散叶?”
江楚珩无奈:“自我们出了盛京,这话你就未曾停过,吃醋就吃醋,可别乱替纳妾的事,万一我当真被公主说得动了心,那还得了。”
秦怀璧拍案:“你说什么?!你还想动心?江楚珩,你皮痒了是不是?”
说着便要去扯江楚珩的脸。
江楚珩连忙告饶:“娘子娘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秦怀璧撇过头去,狠狠“哼”了一声。
忽然嗅到一缕清香,还未缓过神来,便见有花瓣从头顶而落,秦怀璧转头,正对上江楚珩的满眼笑意。
他将她拥入怀中,望着江南的湖光山色,口中笑道:“弱水三千,为夫只取一瓢。”
秦怀璧与他十指相扣,不由无声浅笑。
她口中呢喃道:“再望一世风光,却不想,原本所求所愿,皆是虚幻,天下安定,昭昭所幸,尔之所幸,原来便是我一生盼望。”
江楚珩更拥紧了三分,道:“尔之所盼,吾之所愿。”
秦怀璧噗嗤一笑。
二人赏着美不胜收的无限风光,秦怀璧忽然道:“喂,等游遍江南,咱们去看看昭昭吧?”
江楚珩想了想道:“行是行,不过前些日子我听说萧逸尘正在为要孩子而努力,咱们这个时候去,会不会太过打扰他们?”
秦怀璧嚯地起了身来:“什么,要孩子?!昭昭才多大,怎么可以生孩子!不行,我得阻止他们!”
“你还阻止?人家是有皇位继承好不好,没有孩子江山给谁啊?人家萧逸尘又没有妃妾负责生育,不然你要他们如何?”
“我不管,我才不要昭昭受生子之痛!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嘛!”
“公主你轻点,我身后没有——扑通!咕嘟咕嘟咕嘟……”
“江楚珩?!快救人啊我相公掉水里啦,我——扑通!”
“公主,水下甚为凉爽,不如一同解解暑。”
“江楚珩,你找死——”
水声混合着欢声笑语,浑身狼狈的两人上了岸,却依旧是精力充沛地你追我赶着,看客们望着那样开怀的两人,嘴角便也牵起了三分笑意。
片刻后,江楚珩一把拥住身后追来的秦怀璧。
对视了片刻,两人忽然不约而同,都笑了。
——谢谢你,这些年来一直陪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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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发六章番外后正式完结!
大家猜猜看番外打算写谁~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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