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风光,大魏已隐隐有了衰败之相。
城中再不复从前花钱如流水的风光,自从雨霖铃关了门后也再无酒楼能够与其抗衡,且绸缎丝锦也不再是能够随意上身的穿着,街上众人都换上了早已过时多年的提花缎,瞧着倒有种时光倒退的感觉。
秦怀璧笑道:“从前没意识到我有多重要,如今不想,我一走,连带着经济衰退至此,看来我还挺有经商头脑的嘛。”
江楚珩笑道:“是是是,我的小公主乃是世上最聪慧之人,自然是八面玲珑,五脏俱全,天下再无人能胜。”
秦怀璧得意:“那是自然,毕竟我——”
话说了一半,她才意识到江楚珩是在嘲讽她,不由羞恼地捶了他一把,怒道:“你又欺负我!”
江楚珩不由哈哈大笑。
二人并肩回宫,因着王皇后随着顺嘉帝一同去了燕州行宫,便免了拜见,一同去慈宁宫见了太后。
姜元长公主正在屋中侍奉着。
一见她富态不少的身形和满面的笑意,便知少国公待她必然是超出意料的好,一见秦怀璧,她眼中不由略略闪过一丝惊愕,接着便是心疼。
而太后的耳畔,更添了几缕白发。
许是担忧儿子,许是连嫁了两个孙女心中神伤,太后再无三年前那般英朗傲气,已肉眼可见龙钟的老态。
见自小疼爱的孙女与孙女婿回来,太后不由欣慰地点了点头,怜爱地抚过秦怀璧的额发,道:“哀家的小温庆,如今长大了,较之从前简直瘦得皮包骨了,可见这些年,吃了不少的苦啊。”
秦怀璧笑道:“吃些苦都是应该的,又有何干系?左不过是历练些罢了,皇祖母才是最有福之人,儿臣所历,皆不过过眼云烟,皇祖母又何必要担忧孩儿?”
太后被逗笑。
她摇头笑道:“你呀,自小就聪明,如今大了,比之从前更伶俐了十分。”
秦怀璧颔首:“多谢皇祖母赞赏。”
太后道:“好啦,快带镇海侯去见见你的皇兄吧,多年不见,他必然很想念你二人。”
秦怀璧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便是秦昭明要会见她二人,只是不方便直说,于是通过太后的嘴言明。
秦怀璧会意,便满口应下,接着带着江楚珩一同前往东宫。
秦昭明正在批奏折。
见了他二人入门来,太子便撂下了朱笔,亲自搀扶二人起身,笑道:“都是本宫的妹妹妹夫,何必如此客气?都是一家人,快,赐座。”
宦官搬了椅子来,太子对服侍女官吩咐道:“本宫与妹妹妹夫有正事要说,都下去吧。”
女官漠然地福了福身,领着众人离去。
秦昭明道:“本宫的打算,你二人可明了?”
江楚珩拱手:“微臣自然领命。”
秦昭明微笑。
“那就好。”
……
次日早朝。
龙椅上空空如也,众朝臣不由议论纷纷。
有朝臣摇头道:“这也太乱来了!如今陛下身体欠安,太子监国,若太子亲下西北,朝政又该如何是好?难不成这大魏天下竟要改姓江了不成?”
旁人道:“可不得乱说,镇海侯号称玉面无常,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人,身上血腥气重,若由他当政,只怕暴戾无常,哪还有我等说话的份儿?”
“这镇海侯身居一品,如今又是先后所出的嫡出公主的驸马爷,若非早被削了兵权,如今只怕是呼风唤雨,区区当政又哪里满足得了他的野心?”
一位老臣怒道:“怎可让镇海侯代政?!镇海侯曾怒发冲冠为红颜乃是大魏丑闻一桩,更何况此人无父无母,非我族人,其心必诛!若他摄政,天下岂不大乱!”
他话语铿锵,又是三朝老臣,当即便惹得朝臣们交头接耳,出声应和。
众人正议论纷纷着,忽然,一个身着明黄蟒袍的人便径自而来,缓缓坐在了龙椅上。
来人道:“诸位卿家,可有何要事启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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